话语瞬间击中程霜。</p>

她仿若被定住。</p>

整个人站在原地，无法动弹。</p>

她从未这样想过，也认为绝对不会这样。</p>

然而太过绝对的事情却往往总是发生。</p>

期间她也不是没怀疑过，毕竟当年那些人都那样疯。</p>

只是后来都被自己所劝服。</p>

可是为什么？</p>

为什么最终结局会是这样？</p>

赵然担心她自责，急忙解释。</p>

“他们体内有病毒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告诉你只是想要……”</p>

“如果跟我没关系，为什么告诉我？”</p>

程霜的反问让赵然没了话。</p>

是啊。</p>

如果真的跟她没关系，那为何现在说？</p>

如果真的跟她体内的病毒一点联系都没有，那为何初见或者往后再提及？</p>

为何偏偏是此时？</p>

程霜不明白。</p>

她身体微微发颤，看着赵然许久最终垂眼，盯着眼前的草地。</p>

有那么几个瞬间，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样。</p>

耳边是赵然的那句话。</p>

程霜不知道该如何。</p>

她知道赵然肯定隐瞒什么，而选择此时告诉她，必然也有理由。</p>

只是是因为什么？</p>

是因为她体内的双型病毒吗？</p>

赵然不忍心看到她自责，也顾不上那两个人交代自己的，也不再顾及以往所发生的，那些可能会伤害到霜的事情。</p>

他还是选择将一切告知。</p>

“小霜，选择你做实验对象你爸妈也难受，事后他们也在尽力弥补，想要找到抑制剂为你抑制体内病毒。”</p>

“没陪在你身边的日子，他们各自居住，一心只想研究抑制剂救你。”</p>

“他们不是没有去看过你，也不像从前我说的那样，或者你所了解的那样，他们是爱你的。”</p>

“因为爱你……”</p>

赵然语句停住。</p>

他没接着往下说。</p>

因为爱你，所以愿意为你涉险。</p>

为了救你，他们不惜以自己为实验对象，一次又一次的为你试抑制剂。</p>

这些话赵然此时还不想告诉程霜。</p>

毕竟她压力已经很大。</p>

然而即便他不说，程霜也清楚。</p>

这也是为什么能解释初见言婉儿的时候她会不记得自己。</p>

因为抑制剂的副作用是会让人短暂失忆，体内的病毒也有着这类副作用。</p>

所以刚见面的时候她才会认不出自己。</p>

意识到自己对母亲做了什么的程霜在这刻陷入深深自责。</p>

她握紧拳，眼神不由自主看向母亲言婉儿所在房间的方向，努力保持语气的平稳。</p>

“她到什么地步了？”</p>

“比你好很多，但……”</p>

程霜语气拔高，转而盯着赵然怒问：“但什么？”</p>

“但她身体已经出现溃烂。小霜，你母亲时间不多了，如果能成功研制出抑制剂，或许还有两三年。”</p>

“找不到抑制剂呢？”</p>

程霜紧追着询问。</p>

赵然停顿，眼里的心疼似乎要溢出眼眶。</p>

他定定看着程霜，最终还是开口。</p>

“如果研制不出来抑制剂，你母亲也就半年时间。”</p>

“这半年内，她会因为身体溃烂而无法正常生活，最终失去身体机能……”</p>

“惨死！”</p>

程霜唇瓣微颤，努力保持平静。</p>

许久她起身，侧过身看着母亲所在方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