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闻声停住，他依旧看着前方，语气有些低沉，缓缓说道：“我不是没想过，可她就是程霜，她就是然然的母亲。”</p>

“大哥，你为什么这么笃定？”</p>

“梦里，她喊了我的名字，喊了然然。”</p>

明林刚想反驳，厉霆却先一步说道：“她肯定记起我了，记起了所有事情，所以才会在梦里喊我们的名字。”</p>

明林想要反驳的话在这句话落下之后彻底哽住。</p>

现在的问题不在那个跟程霜有着一样面容的人是否是真程霜，而是眼前的厉霆相信她是真的。</p>

如果他这么笃定，那他们无论怎么做都没用。</p>

明林忍住所有话。</p>

他情绪逐渐缓和，而后顺着厉霆的意思说道：“大哥，是我多虑了，这几天饿折腾得够呛，我先回去休息，你有事叫我。”</p>

明林说完就走，丝毫没有停留。</p>

厉霆目送他离开，随后目光转回看向病房。</p>

病房内，厉然然看到华琅迫不及待冲过去。</p>

她不顾华琅的抗拒，强行把脑袋靠在华琅身上，一声声喊着“妈妈”。</p>

华琅无奈，苍白无力的脸颊看着旁边的何有明，下命令说道：“把她拉开。”</p>

厉然然闻声开始哭闹。</p>

“我不分开，我要妈妈，我要跟妈妈在一起。”</p>

何有明迎着华琅眼眸，耸了耸双肩表示无奈。</p>

华琅有些窝火，想要发脾气，结果听到那一声声“妈妈”也是下不了手，根本不舍得吼厉然然。</p>

缓和一会儿，她平静说道：“然然乖，先松开阿姨好不好？”</p>

厉然然依然哭闹。</p>

“我不要，我再也不要和妈妈分开。”</p>

华琅抓住话里的重点，改口说道：“妈妈有些喘不过气，然然先松开好不好？”</p>

厉然然一听，果然松开抱着华琅的手，转而抱住她胳膊。</p>

“妈妈我好想你啊。”</p>

华琅被气笑，没跟她计较。</p>

“夫人和小小姐刚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出去在门口守着，有事您们唤我。”</p>

何有明直接出去。</p>

这动作看得华琅有些发懵。</p>

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对眼前的小娃娃动手？</p>

然而事实却是，华琅自己也不忍心对厉然然动手。</p>

厉然然抱着华琅胳膊撒娇。</p>

“妈妈，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过我啊？”</p>

面对厉然然的提问，华琅很想说没有，可看到厉然然那张脸，她又迟疑了。</p>

眼前这个小姑娘跟自己长得却是相像。</p>

见她不说话，厉然然急忙又说：“爸爸说过，妈妈被坏人迫害没了记忆，应该是不记得我的。不过没事妈妈，接下来我会陪着你慢慢恢复记忆，直到你记起我。”</p>

饶是一个这么大的小姑娘，断不可能有这般的词汇量，还能把话说得这样顺畅。</p>

华琅饶有意思看着厉然然。</p>

“然然，你怎么知道这些的？”</p>

门外的何有明听着这些对话，心里觉得暖暖的。</p>

不只是因为小小姐见到她母亲，更是因为即便此时的程霜不记得自己的女儿却依然对她这样温柔。</p>

忽地，他笑了下。</p>

折返回来的厉霆撞见他笑容，问道：“怎么了？”</p>

话音落下，病房内突然传来枪声。</p>

二人慌忙冲进病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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