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有不少人，他认识的，有些印象的。</p>

其中就有他的小儿子，程化昇，照片里的小儿子牵着一个小女孩儿的手，女孩儿身边是一个娴静的女人，他们站在了中间，两边有四个大小伙子。</p>

程叶寒记得站在最后面的那个。</p>

那是他大儿子的儿子文允，他的第一个孙子</p>

他在被抓起来之前，还有文成，少君，少天三个孙子。</p>

程叶寒眼眶湿润，枯瘦的手指触摸过照片上的每一个人，记下他们的样子。</p>

一翻过来，照片的背后有他儿子的字迹。</p>

‘照片是在我们出发来找您之前拍的，依次是文成，文允，我，可可，和我的妻子爱莲，少天，少君。</p>

父亲，我们在京市一切安好，请务必保重身体，切勿担心。</p>

——您的儿子，程化昇’</p>

只有他的小儿子和他的孙子……</p>

他的妻子，大儿子，二儿子，大儿媳妇，二儿媳妇……</p>

程叶寒意识到了什么，老人一下子难以控制情绪，在狭小的房子里痛哭出声。</p>

……</p>

晚上，周阳和周苗还是吃的妈妈做的饭。</p>

虽然不太好吃，但现在他们也没多挑，老老实实的把饭菜给吃完了，江瓷让他们去练习写字，自己把锅什么的全都给刷了。</p>

之前周明礼在的时候，厨房的事儿就没让她操过心，她最多也就是在一旁帮忙烧个火，端个菜，再负责情绪价值拉满，周明礼就满是干劲儿的把活儿都给做完了。</p>

这会儿她自己来，才算是又一次感受到厨房里的活儿有多碎多累。</p>

唉。</p>

周明礼不在家，她连个说八卦的人都没有。</p>

忙完厨房里的活儿，江瓷又看了看两个孩子的作业。</p>

不出意料的，周阳这小屁孩压根就没写几个字，被江瓷幽幽的教训了一顿，洗澡的时候都是一边嗷嗷着哭，一边用把水往自己脸上洒。</p>

“妈啊啊啊呜呜呜呜呜。”</p>

江瓷从外面回来，看到的就是周阳一脸水在假哭的模样。</p>

江瓷毫不留情的拍了这小子屁股一下。</p>

坐在床上已经洗干净的周苗笑咯咯的看哥哥笑话。</p>

周阳撅着小嘴儿，老老实实，大眼睛还在瞅周苗，大有要记仇的意思。</p>

等江瓷忙完，自己也洗了澡刷了牙，这才吹了油灯躺在床上睡觉。</p>

也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江瓷一睡着就做了个梦。</p>

她梦见爷爷了。</p>

父母做生意太忙，江瓷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爷爷总说她小时候就调皮，三岁半大的小孩儿都敢去和五六岁的孩子干架，打不过就嗷嗷哭着跑回家告状，要他找回场子。</p>

等爷爷帮她把欺负她的孩子都恐吓了一遍之后，她才会破涕为笑，撒娇着让爷爷背她回家。</p>

路上遇到卖烧烤的，还会馋的直流口水。</p>

暑假时她去爷爷那儿，爷爷提到这个，江瓷还总会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p>

因为她压根不怎么吃烧烤。</p>

爷爷就笑而不语，去他的‘宝库’左翻翻右翻翻，翻出了她小时候的照片出来，让她看她是怎么缠着她奶奶，她爷爷要吃的要糖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