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川从背后将她单薄得可怜的身子整个抱到怀里。</p>

他嗓音噙着一丝压抑的沙哑：“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p>

“别说那些糊弄人的鬼话，我不会相信。我一定要知道答案！”</p>

叶清柔挣了挣，他胳膊铁钳一样收紧，抱的她骨头都疼。</p>

她嗓音冷极了：“你现在问这些，有意义吗？”</p>

她身子被一把掰回去，面对他。</p>

裴牧川不再是平常那样威严冷酷，竟然情绪激动到失态：“为什么没有意义？我很在意！”</p>

“叶清柔，我觉得我也喜欢你！”</p>

“不对，我爱你，我可能爱了你好多年了！”</p>

难以置信望着他，好一会，叶清柔脑子里一片空白。到底是她听错了，还是他疯了？</p>

这么多年明明他心里最珍贵的位置一直是程虞，不可撼动。</p>

她曾经不是没有期待过能挤进他心里，却一次次不得不接受期望落空的煎熬。</p>

所以他现在说这些，她不敢信，也根本没有心思再去追究真假。</p>

真假也就那样了。</p>

她恢复了冷淡神情：“我们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了，我要离婚，裴牧川，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p>

裴牧川深深望进她眼睛，试图从她眼底找到一丝留恋，却只看到了冷漠和坚决。</p>

他咬牙，脖子上青筋在跳，心口有尖锐的痛意。</p>

“我不可能跟你离婚。只要我不点头，这个婚离不成！我可以跟你打一辈子离婚官司，打到我死！”</p>

叶清柔淡淡看他一眼：“那就试试。”</p>

随后一把推开他，开门走了出去。</p>

叶清柔直奔卧室，打开行李箱，往里面叠衣服。</p>

“你要做什么？”张姨追过去问。</p>

“离婚。”</p>

张姨愣了会，顿时拍手称快：“离得好！早该离了！我到时候去民政局帮你放一串电子鞭炮！”</p>

又狐疑：“可你之前不是说，离不离都无所谓吗？”</p>

叶清柔理衣服的动作顿了顿。</p>

本来是无所谓，他们可以在同一屋檐下当陌生人相安无事，但现在她曾经那段卑微痛苦偷偷仰慕他的心思，被曝光在他面前。</p>

就像溃烂流脓的伤口被他看见。</p>

她感觉难堪别扭不自在。</p>

所以还是换个屋檐当陌生人的好。</p>

叶清柔拎起行李箱，张姨立刻上前接过：“我跟你一起走，咱们回叶家去，把渣男人留在这孤独终老！”</p>

行李箱四个轮子刚转出房门口，就被踹了一脚。</p>

裴牧川高大的身躯堵在走廊，阴沉的脸让人看着发怵。</p>

“往哪儿走？”他直勾勾盯着叶清柔。</p>

“回我家。”</p>

“这里就是你的家。”</p>

“我曾经也这么认为，但后来我发现，我只是借住。”叶清柔眉眼安静淡漠：“这里是你和程虞的家。”</p>

裴牧川摁着眉心，呼吸在急喘：“你听我说，我有必要把事情跟你说清楚……”</p>

走廊里，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陡然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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