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车帘的瞬间,百草诗瞥了眼斜上方的酒楼,二楼处的轩窗开着,两个人似乎把酒言欢。
距离不近,看的并不真切。
但仍能辨认出,其中一个人,流风大袖,名士风流,可不是元羡元陶朱吗?
元羡端着酒杯,也向着百草诗的方向,遥遥举了下杯子。
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和他坐一起的人又是谁?
百草诗想起了折羽说的话。
这个人绝不像商人那么简单。且不说他做的是什么生意,单是那份气度,就非寻常人可比。
这个元陶朱还真是长袖善舞啊,搭的上当朝王爷,还大摇大摆出现在边关重镇。
放下帘子,百草诗不去想元羡。
虽然自己放鸭子,吃了他的湖里鱼,踩塌了他的芍药花,但以元陶朱的身份,应该不会和自己斤斤计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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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酒楼二层雅座。
“元先生,车上坐的,可是你的故人?”问话的是个约莫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身上桌着银色丝绸,看起来文质彬彬。他手指摩梭着酒杯,指腹处生着茧子,是个习武之人。
元羡微微一笑,一口饮下杯中酒,“不瞒少将军说,有过一面之缘,是个见过就不会令人忘记的……妙人。”
在玉蓉城,能被称为将军的人,并不多。
而铁晋,不仅是少将军,还是平昭王铁寒阳的长子。
“女子年少,方为妙。元先生这么评价,令人遐想啊?”铁晋道。
元羡怔愣了一瞬,他是真的没想那么多,但如果用一个词形容百草诗,那真真只能用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