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之中,百草诗护住了脸,一个翻滚翻出去五六米,碎石割破了衣衫好几处。
赢哲风大笑,“就你的三脚猫功夫,还和我斗?”
回应他的是三枚银针,攻击他的上中下三路。上至眉心,中至心口,下至裤裆。
“说好的石头呢?”赢哲风大呼。
他急转,后退,一脚蹬在假山石上,跃开,身子在半空翻滚,从百草诗头顶越过。百草诗的手垂直向上,射出,嗖,银针入肉。
躲过了前三枚,没躲过最后这一枚。
吧唧,赢哲风人落地,恶狗吃食的姿态,烟尘溅起两米多高,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百草诗立即让开。
“你用暗器你卑鄙1
百草诗暗自可惜,前面的三枚针,淬的是附子之毒。最后一枚,就麻沸散。她不能在此将人抹杀,但希望能给他一个教训。
百草诗捂着胳膊上的伤,略显吃力地走到赢哲风跟前,踢了他一脚。赢哲风中了麻沸散,现在就是软趴趴大狗一枚。
“赢哲风,我与你无冤无仇,甚至还有恩于你。你再纠缠不清,恩将仇报,我家相公第一个就能玩死你。你信不信,连渣都不剩的那种。”
赢哲风艰难地抬头,看见小村姑雨雾蒙蒙的眼底藏着的严肃和威严。是的,这种威严去年根本不曾有。也许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痕迹。
在他的耻辱和羞愤中,百草诗转身离开。
她也顾不上采菊了,必须喊上丁香,及早离开菊园。从空间里拿出一件外披,罩在身上,百草诗折回去。
然而,她回到杭白菊花圃时,她看到了围着的人群,以奇王妃为首的几个贵女,正逮着丁香一通数落。
丁香的篮子已经被打落,里面的菊零散染了尘,她委屈地啜泣着,肩膀一颤一颤的。
“今天是赏菊会,才俊女郎们都在吟诗做赋。唯有你,和你家的主人在辣手摧花。不是惜花之人,何必来这赏菊会?”这是徐若然。
汛王妃道:“不过是一篮菊而已,菊园的花这么多,又有什么?”
“王嫂未免太心善了。这么好的菊就这样被不懂花的人糟蹋,你不心疼大家还觉得不值呢。”奇王妃眉毛竖起来,指着丁香斥声道:你,不要哭,你家主人在哪?倒是要给我们说说,这些花你们打算如何补偿?”
丁香抹着眼泪,泪眼朦胧分辨道:“我们采菊是得了长公主允许的。”
可人群中哪里有长公主的影子?
“不要以为长公主不在,你就可以肆意败坏长公主的名声。”奇王妃举起了巴掌,眼看就要落下去。
人群散开,百草诗走了过来,擎住了奇王妃的手。
“王妃好大的火气,依药理看,正需要喝点菊花茶消消火。”脆生生的声音,不卑不亢。百草诗眸光流转,在秋日暖阳下,愈加明艳动人。
随即,百草诗将丁香护到了身后,质问道:“不知我的婢女犯了什么错,要劳动王妃大驾,亲自教训?”
奇王妃打量着百草诗,特别惊讶,不是说去采菊了吗,怎么一支菊也不见?她梗着脖子,冷笑:“栩王府出来的人,就这么不懂规矩吗?粗俗、附庸,毫无惜花之心,折了这么多菊,还打着长公主的名号,攀污长公主的名声。大家都看不过去,这样的教训已是轻的了。”
一旁的容肃抱着手臂,忽然觉得特别有意思,“百夫人,奇王妃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给大伙说说,折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