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格芬回答。

“IBM！”

蓝色巨人？查莉丝不由失态惊呼。

“IBM的PC部门。”大卫格芬补了一句，“亏损很久了。”

原来如此！但哪怕是IBM的PC部门也很令人震惊了，琼恩爸比的商业帝国仍在飞速攻城略地……

查莉丝再度目眩神迷。

“元庆啊……”

其实大卫格芬的情报落后了，宋亚确实指使Pal加入了对IBM PC部门的争夺，但此时已接近达成劝退竞争对手兰诺夫的目标，他用诚恳地的语气对兰诺夫高层们洗脑：“相信我，你们暂时还玩不过IBM和米国那些高级经理人，会像索尼一样迷失在其中的，而且考虑到两国关系，一旦你们拿下IBM的PC部门，大头的米国政府采购生意很可能就此失去，得不偿失。还有裁员方面，我能做的，你们很可能就做不到……所以，暂时还是潜下心来搞代工，先将代工业务做大做强吧！再好好积蓄几年实力，我承诺，只要你们退出，以后我旗下所有的个人电脑、笔记本电脑等代工业务全是你们的，这样对你们其实更好……”

至于他为什么中途决定出手IBM长期亏损的PC业务，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根据市场调查，Pal的PDA、智能手机手机顾客群体和IBM 个人电脑、ThkPad笔记本电脑的高度重合，IBM PC的黑色基调也贴合Pal创始人杰弗里霍金斯一贯的风格和口味。而Pal/Beats专卖店出售的商品数量相较苹果专卖店又太少，就是PDA、手机、随身听然后一些配件，没了，专卖店，特别一些业绩不好的加盟店早有微词甚至有加盟商开始退出，货架急需扩充。

其次，部分Pal股东在自己旗下投行举牌苹果后就一直在闹，背后的支持者也复制了罗伊迪士尼年初的‘成功经验’，专门弄了个拯救Pal网站来进行舆论造势，关于自己违反董监高忠诚义务的法律战也已开打，宋亚必须在明年股东大会前制造出重大利好来应对危机。

第三，从始至终，Pal都脱离不了推崇技术至上但又做不好市场的小众公司病，供应链、渠道方面的话语权一直提不上去，明年和乔布斯、保尔森、艾斯纳的决战在即，宋亚等不了，必须在那之前让Pal快速提升实力，至少表面上更强大一些。

第四，微软又在玩平衡术，他们故意引入3DFX的竞争对手NV和ATI，来给新款游戏主机XBOX360项目的3D芯片采购压价，宋亚必须坚决反击，IBM正在和索尼联合开发PS3游戏主机的Cell CPU芯片，自己这交好IBM一举动就是要告诉微软，爷大不了去投IBM和索尼！再逼我，我就干脆将3DFX的3D显示芯片专利授权给索尼自家芯片，用在PS3上！

到时微软不但XBOX360项目要糟，还有他们联合东芝和索尼的蓝光大战也要出现不可测的变数。

投索尼还有个一箭双雕的好处，更进一步将涉嫌枪击自己的霍华德斯金格在索尼的内部权力压缩，霍华德斯金格刚成功主导了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和BMG唱片的合并（不涉及版权库），又在联合康卡斯特等财团求购米高梅，但即便如此，他和黑法老二选一，对索尼已越来越不难抉择。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Pal现在内部出了大问题，在得知Treo650智能手机的操作系统的进度拖延后，宋亚迅速询问了马克安德森等懂行的股东朋友，综合得来的情报令他感到了深重的、迫在眉睫的危机感。

时间能改变一切，在Pal的几位技术大佬中，创始人兼CEO杰弗里霍金斯在主业之余，一直迷恋脑机交互领域，悄悄分出大量精力去投资了新的脑机技术公司。

而前苹果和Pal高层的所谓操作系统大牛让路易加塞一段时间合作下来，大家发现这名法国人是位钟情于办公室政治的内讧高手，高层矛盾制造机。他本身专长就在PC操作系统，对手机操作系统没什么技术储备，而且就算是PC操作系统，离他开创的BeOS被苹果看中也过去近十年了，在飞速发展的IT行业，技术没进步就是大退步，他和他负责的操作系统部门正是Pal OS 6没能如期推出的罪魁祸首。

负责Beats音乐商店和网站的肖恩范宁更离谱，那位年轻的天才程序员最近无比沉迷维旺迪旗下游戏开发商暴雪刚公测的魔兽世界网络游戏，上瘾到极度影响正常工作的水平。

但宋亚又不好在这当口对这些行业名气极大的猪队友动手制造更大的混乱，只能通过收购来注入新的血液了。

当然，负面影响也很大，IBM的PC部门不便宜，并购只能通过换股，至少部分换股进行，这意味着自己对公司的控制力以后会被削弱不少，而且IBM的PC部门亏损严重，合并能否扭转也不好说。

但就算是饮鸩止渴，能帮自己拖到打赢迪士尼之战就是大胜利。

能及时达成的收购项目不多，IBM的PC部门正合适，他们的研发能力强大，比如业界声誉卓著的大和实验室。

“怎么样？”等到宋亚聊完回来，大卫格芬问道。

这不好告诉别人，宋亚只冲他眨了下眼睛再竖竖大拇指。

‘铛铛铛！’

派对里也有其他人注意力在他身上，看到他返回大厅后，安德伍德立刻用餐叉敲响了香槟酒杯，等到全场安静下来，“让APLUS来给我们说几句吧！？”他用征询的语调大声问道。

这个大选年驴党仍未如他所言夺回众议院，所以他现在依然是党鞭，十年折腾，权力固然大了不少，但政治职务上原地踏步。

不过到他那个层面想进一步确实很困难就是。

所有明星、政商名流们默契地闪开一个半圆形的圈子，对他投以注目礼。

宋亚早已习惯这种目光，也不再迷恋了，“谢谢，谢谢大家光临，我没什么好说的，在我十五岁……”

他上去只简单的说了几句，也不再自吹自擂，今年自己的生日正好在大选尘埃落定的时间点，作为主人，这场派对他有义务提供给朋友们一个交际的机会和场合，让出‘聚光灯’。

“我想还是有请我的大学导师，我们伊利诺伊州新当选的联邦参议员先生来为我们讲几句吧！”

宋亚介绍刚刚胜选的米歇尔丈夫，一步迈入百人元老院，他已是今年芝加哥乃至本州、全米国最受瞩目的政界当红炸子鸡。

风度翩翩的米歇尔丈夫露出标志性的爽朗笑容，摆手进入礼节性推脱程序。

“来吧，来嘛！”

宋亚热情邀请，杰西杰克逊、昆西琼斯、琳达、拉希达、艾丽西亚凯斯等黑人也为这位族裔之光欢呼起哄。

“谢谢，谢谢，今天我想说的主旨只有一句：Yes！We Can！”

米歇尔丈夫演讲能力满级，感染力无敌，“我们能做到！一定能！APLUS和我、非裔、少数族裔、女性、性少数群体……”

“今夜此时站在这里，我们深知还有许多勇敢的米国人冒着生命的危险为了我们才刚刚在伊拉克沙漠中和阿富汗斯坦的群山中醒来。无数的米国父母安抚孩子们入睡后自己却仍然难以入眠，他们为如何还贷、如何付医疗账单或者如何攒足孩子上大学的学费而寝食难安。我们必须有新的能源加以利用，我们还必须创造出新的工作机会来；我们去必须建设新的学校，去面对新的威胁，去完善新的同盟……”

他的政治立场也无敌正确，无论大卫格芬、汤姆福特还是奥立佛斯通、雷德利斯科特都听得频频点头，大卫格芬早通过他的犹太裔竞选团队搭上了线，和宋亚一同大手笔资助他今年的竞选。

“APLUS最密切的政客盟友之一明年就是联邦参议员了。”

宋亚的敌人也从没闲着，二零零四年十二月，迪士尼皇帝的办公室里，艾斯纳正在听手下汇总报告，眼看离下一场股东大会越来越近，他仍然在尽一切努力，在强大的多方博弈中苦苦支撑，挣扎。

“他和华纳唱片、IBM都在进行收购谈判，四处出击。”

“从魔法情缘片场的反馈来看，艾米亚当斯似乎胜任得不错，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她那张可爱脸蛋上的青春感依然在……”

“不管那些了！”

艾斯纳不耐烦地挥挥手，魔法情缘最早也要到明年暑期档开画，即便真人童话电影战略失败会对林顿和APLUS的联盟制造重大打击，但赶不上股东大会的趟，至于APLUS的政界影响力是多是少，他也没打算把斗争越界到那个层面。

无论如何，哪怕和APLUS翻脸了，他这大半年也没为难自己三个儿子的事业和生意，双方在底线上至少是有默契的。

“罗伯特艾格和乔布斯那边呢？”他问。

“罗伯特艾格说他说服了乔布斯留下汽车总动员项目，其他的，没什么进展。”手下回答。

算近期难得的好消息了，艾斯纳压抑住心头的狂喜不想在手下面前表现出来，“嗯。”他淡淡问道：“乔布斯愿意在股东大会前补签汽车总动员的发行约？”

“应该愿意。”

“好……好的，约罗伯特艾格，找个时间和我打高尔夫吧。”

由于和林顿决绝的态度不一样，更为‘公司’考虑的罗伯特艾格越来越受艾斯纳的认可，也仅止于表面认可而已，罗伯特艾格梦想的CEO职位他嘴上好话说尽，但并不打算退位让贤。

乔治米切尔精力不济，在自己和林顿、罗伯特艾格的配合下掌握不了董事会，几乎等于被架空，现在罗伯特艾格又挽留住了汽车总动员项目，就剩下APLUS了，一旦他买下华纳唱片，市场就会认为是大利空。

但APLUS中间又跑去买IBM的PC部门？即使有不少财团愿意合作，他到时候有钱买华纳唱片，或者说买下华纳唱片够股份掌控那里吗？

“APLUS离开的威胁对公司是重大损失，但其实对我来说并不如何重要，现在迪士尼股价又回升到二十三到二十八块区间，我的准备也充分得多，今年推动了优渥的派息来笼络股东，无论股东大会和董事会，只要想办法让乔布斯阵营不和APLUS阵营保持一致就能稳稳过关，再续一年……”

艾斯纳暗自心想，他还有一计，就等股东大会前使出来收获奇效。

“我们的第四代iPod依然受到市场的追捧，即使Beats刚发布的第三代随身听依然和我们的性能各有优劣，但他们仍未抢走我们太多的市场。两款产品都被评测媒体诟病提升幅度令人失望……”

苹果公司，乔布斯也在听汇报，手下说道：“明年等我们曼哈顿第五大道的旗舰店开张，我们的领先优势仍将进一步加大。Beats母公司Pal还将背上IBM的包袱，他们双方已经接近达成收购协议了。”

“第五大道的旗舰店明年来得及吗？”

耗费巨资的旗舰专卖店计划对苹果公司来说未尝不是一场豪赌，光乔布斯坚持要等到合他意的玻璃一项就浪费了太多时间和金钱，零三年和通用大厦业主谈妥的展店计划，第五大道店装修到现在仍未开张，明年都不一定开得成，他的偏执、独断专行和完美主义者的固执在这件事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另一名手下提醒：“要小心APLUS在明年股东大会上用这个借口对我们发起挑战，他现在能影响的股份太多了……”

“阿梅里奥应该会代替APLUS出面。”

“我们的那位前CEO先生简直是苹果之瘤……”

纽约，高盛董事长的办公室也灯火通明，保尔森同样在计较迪士尼的问题，“我们已经帮助卡森伯格和大卫格芬、斯皮尔伯格两人达成了妥协，梦工厂动画部门成功被分拆，独立出来了梦工厂动画公司，为被迪士尼收购扫平了最后的障碍，我们明年的工作就是继续帮助我们的客户：梦工厂动画与迪士尼合并，最好是合并，让卡森伯格拿到一定数量的迪士尼股票，这有助于我们扩张在迪士尼的影响力。”

手下先谈了好消息，然后话锋一转：“可惜乔治米切尔太无能了，他这大半年既没有争取到迪士尼内部够份量的高层和部门，对迪士尼董事会的掌控力也进步寥寥……”

“乔治米切尔更享受迪士尼董事长的地位和曝光度，他甚至可能在展望四年后以此为凭依和驴党交易，曲线重返政府高层职位，这从他最关心ABC电视网就能看出来。”

“那该死的老头，他以为他能利用我们，戏耍我们。”

“不然呢？别忘了他是前参院多数党领袖……”

保尔森皱眉听着手下们争辩，不发一言。

迪士尼那边所有的事件都在如他心愿进行，唯一计划外的就是乔治米切尔本人的态度，当上迪士尼董事长后，那老头无论在配合度、斗志、积极性上都大幅跌落。

不过保尔森自己也比乔治米切尔好不到哪去。

乔治王朝连任成功后，已经确定的，包括司法部长阿什克罗夫特、国务卿科林等高官都会走人，财政部长约翰斯诺的地位也岌岌可危，现在无论在乔治王朝内部或者华尔街，都有股很强大的呼声，让自己去接替约翰斯诺担任财政部长。

搞经济是乔治王朝的弱项，如果换成自己，保尔森有信心短时间内扭转约翰斯诺过于放任自流而弄出来的局面，现在的米国经济并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执掌高盛那么多年，他感觉没什么挑战性了，虽然财政部长薪酬要远低于这边，他也愿意去。

既然有可能离开高盛去财政部，他现在又不打算和拥有ABC电视网的迪士尼、拥有利特曼传媒的APLUS把关系闹得太僵了……

“APLUS……”

他在会上走神了，心里想到APLUS就喃喃自语了出来。

“一般认为，APLUS的Pal拿下IBM的PC部门对他收购华纳的计划有害，他离开迪士尼的威胁性会因此减弱，所以对迪士尼是利好。”手下以为老板在问这个。

“Pal和IBM的谈判怎么样了？”于是保尔森随口问，高盛在那桩并购案里被APLUS方严防死守，一点都插手不进去。

“他们达成协议了！”有人冲进办公室报告。

‘Pal公司和IBM达成并购协议，Pal公司将以六亿现金、价值六亿刀的Pal股票以及承担IBM六亿刀债务的模式并购IBM的个人电脑事业部门和相关品牌……’

‘IBM公司表示这笔交易的完成将能使他们更专注于计算机服务、软件、服务器与存储，以及计算机芯片等技术含量更高、赢利能力更强的核心业务……’

‘Pal公司表示这笔收购将丰富他们的产品线，和Pal原业务形成完美的优势互补。同时，Pal又宣布新公司随后成功收购了深海风投和摩托罗拉合资成立的一家小型笔记本电脑公司。’

‘新科全米第十大富豪，pal董事长APLUS盛赞这两笔交易，他对记者说：IBM的PC部门是他送给自己最好的三十岁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