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
时卿在替任风查看了一下术后身体情况后,就把这个病人移交给了别的医生。
他们没在基地多待。
陆隽辰带着她,还有仔仔坐上直升机,飞去了陆家在西非的产业园。
陆家在这个国家不光有产业园,还有自己的房产,都在T国的首都突尼尔。
那里相对安全,而且,陆家的专机,将在明天抵达,到时,他们就可以回国了。
晚上,他们将在突尼尔的富人区过夜。
当直升机在停机坪上停下时,时卿再一次验证了陆家资产之丰厚——他们落榻的地方,是一幢古堡,直升机在古堡自有停机坪上降落。
陆隽辰指着远处的城堡,对她说:“这里叫天墅别院。我给取的名字。以前的名字,我不喜欢。”
一大片土地都被囊括其中。
这停机坪到主屋,还得开几分钟的车。
他说:“这边里里外外总共有八十个保镖,全是老爷子遣来的,以前这里就十几个人在打理。”
当他们坐车来到主屋附近,时卿看到保镖已经多到十步一岗的地步,可见陆老爷子有多担心陆隽辰的安全问题。
陆家之富有,由此可见一斑。
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陆隽辰就带着仔仔去洗澡了。那孩子来了这边后,发现园子里有一个巨大的泳池,他喜欢游泳,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游上一游了。
陆隽辰笑着满足了他,离开时,他还把仔仔坐到了他肩膀上,父子俩玩得可疯了。
时卿则四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古堡,最后是向阳出现,把她领去了一间卧室。
向阳一边走,一边介绍说:“这里是老大的卧室,老大应该已经让人准备好换洗的衣服,小嫂子,祝你和老大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说完要走,时卿却把人给叫住了:“等一下,向阳,嗯,我想说一声:谢谢你……”
向阳摸摸头,脸上尽是茫然,“你这一谢,谢得我有点莫名奇妙……我做什么了,让你郑重其事地谢我?”
时卿笑笑,道破委原:“当初斯迪夫来救我时,是你帮着炸了老托尼的弹药库吧……谢谢你冒险来救我……我记着呢……”
她拍了拍自己的左胸。
向阳一愣,没回过味:“当年炸弹药库,救的是……安娜吧……你是说你是……”
他在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珠子。
“对,我就是斯迪夫救回来的安娜。”
她看到这个大个子惊得双眼都直了。
“这怎么可能?你们俩……完全不像碍…”
他比划着她那张脸,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时卿摸摸自己的小脸,笑道:“只是戴了一个能以假乱真的头套而已。”
“等一下等一下,既然你才是安娜,那死的那位又是谁?”他一脸迷惑。
“是我朋友,真正的安娜本尊。那会儿,我知道安娜出事了,曾试着想找斯迪夫的,结果一直联系不上。想不到六年后倒是遇上了,只是一直不知道陆隽辰就是斯迪夫……”
说到最后,时卿不由得感慨了一句:“现在想想,世界还是小,绕了那么一大圈,原来,陪在我身边的,还是六年前的老朋友……”
“也是,那会儿,老大化得妆实在是那个丑啊,和他本尊,简直就是两种人。不过,现在说开了就好。你是不知道,当年,老大因为没救着安娜,可伤心了,还因为要找恐怖组织头子算账,受了伤……”
向阳觉得这一切真是神奇。
结果,六年后,当初让老大冲动到差点违反纪律的人,竟做了他老婆。
“小嫂子,老大六年前就对你有意思了,如今既然缘份又把你们安排到了一起,以后,就得恩恩爱爱的,加油,看好你们……走了……”
向阳笑着走了。
时卿进了房间,打量着这间欧式的主卧,装修是全新的,黑白色是主色调,整体线条是刚硬的。很快,她进了洗浴间,发现浴缸内已放好温水,水上还撒着花瓣。
宽衣解带洗了一个香喷喷的玫瑰浴,让自己整个儿放松下来。
出来时,她发现陆隽辰已经在房内,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摇椅上,面前搁着两杯红酒,身上是一件丝质的薄睡衣,灰色的。
空气中飘着一缕淡淡的酒香,若有似无地刺激着她的嗅觉。
“过来。”
听到她出来,他转头,冲她招了招手,声音无比低柔。
她走向他,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不满意,伸手将她牵了过去,坐到了自己膝盖上,就这样抱着,脸抵着她的肩,眼底是说不出来的柔情蜜意。
“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这里很安静,远离战争,可以安静地享受生活,他轻轻叹息着——这样的生活,才算是生活。
她低头看他那满足的神情,那刚毅的五官,特别是那双眼睛,温柔得把她溺毙了。
“仔仔呢?”
她低低问。
“睡了。我让东峰守着。今晚上,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休想霸着你。”
那眼神更亮了,而那话,却透着深深的渴求,喉节则轻轻地在滚动。
回基地的第一晚,他们都累了;第二晚,她睡得沉;第三晚,她忙着做手术;这是第四晚,没有任何人能打扰到他们了。
儿子也不行。
她的身子莫名绷紧了。
某人的意图,表现得很直接。
他感觉到了,立刻低头看她,问道:“你在紧张。卿卿,你不会是落下什么心理阴影了吧1
“为什么这么想?”她一怔,反问。
“之前,我吻你你就晕,然后,我们上床,只要太过激烈,你就会休克,这些问题,不会是因为那个时候发生过什么,才埋入的隐患吧!你说我没打过你,确定不是骗我的吧1
他挺担忧的,就怕她是不想他有心理负担,才故意这么说的。
所以,哪怕他现在多想和她亲热,却不太敢付之行动,生怕她再出现什么闪失。
她笑笑,勾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吻罢,她在他耳边低低道:“你没伤害我,我晕倒,是那些混乱的记忆在造反,现在,我应该不会晕了,你就放心大胆吧……”
陆隽辰绷紧的心弦终于松驰下来了,跟着被逗笑了。
然后,他挑起她巴掌大的小脸,深深睇着:“喜欢我的是不是?六年前就喜欢我上了对吧1
那种小得意,会让人觉得他有点欠揍:“不过,陆太太,我那时装扮得那么丑,你怎么看得上眼?”
时卿从来不是那种矫情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必要口是心非的。
她学他样,挑了挑他的下巴,坦然承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