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间,骆宾坐在书桌前,看向时卿时目光是温和的,可等千千一进来,他立刻就抓起手边一本书狠狠往她身上砸了下去。
“碍…爸,你……你干什么?疼死我了。”
骆千千吓坏了。
从小到大,父亲从来没这么凶过自己,而且还动手了,下手还这么狠,这么重,真的是太恐怖了。
她对上父亲那可怕的眼神时,手臂上的汗毛那是根根竖起。
“干什么?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有事……”骆宾吼了一句:“别跟我说这是有人盗了你的邮箱发的。我不信。”
霍柔嘉则急忙把千千护在身后,对着丈夫叫道:“怎么就不能信了?盗用邮箱故意拿这件事来挑拨离间,这是很有可能的事。
“老骆,你怎么能为了维护你的大女儿,就这么抹黑你的小女儿……难道七七是你的骨肉,千千就不是了吗?你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
她悲恨交加啊,好好的生日宴,竟搞成这样。
悔不当初,今年这个宴会,根本就不该举办的。
“正因为我顾及她是我女儿,所以,我制止七七,不让陆朝阳继续往下查了。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
“我就不明白了,七七到底碍你什么事了,你要这么挖空心思地伤害她。
“千千,这是你亲姐姐,这么多年了,她流落在外,吃尽了苦头,你这个妹妹就不知道爱护她,还要找出这么多事来丢她的脸,你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骆宾气得直拍桌子,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种事,他肯定不会过来。
千千在他眼里从来是个乖孩子,可如今呢,都变成什么样了?他实在是太失望了。
“我没有就是没有。”
骆千千哇哇大叫:“爸,从小到大,你可从来没冲我吼过,现在,你认回了姐姐,就不爱我了是不是……我为什么要伤害她?你说,你说碍…”
她就是死不承认。
“因为她嫁给了陆朝阳,所以你对她怀恨在心。故意在今天找了这样一个机会,丢她的脸。”
他看得透透的:“更因为我最近一直在照顾你姐……所以,你觉得我被你姐抢去了,七七啊七七,你怎么能这么自私碍…”
骆宾气得心角痛,以手抚着胸口,眼底尽是悲伤。
“爸,我说了,那个号是我和程小川一起注册的,你要一个真相,就得问他去……都没查清楚,你就往我头上栽这么一个罪名,我不服……”
骆千千坚持自己没有做,倔强地和父亲扛了起来。
霍柔嘉则用憎恨的眼神扫射就在边上安安静静站着的时卿——他们这个家本来是幸福美满的,就因为她来了,这个家就变得支离破碎了。
她怎么不去死?
这个该死的贱人。
她在心里暗暗咒骂着。
“骆宾,你怎么能这么伤你女儿的心,她说没有,你难道没听到吗?以前你可是舍不得冲你女儿吼的……怎么,现在你有了大女儿,小女儿就不值钱了是不是?”
她的话里带进了恨意:“你可以无视我,但你不能如此伤害你女儿……”
骆宾气坏了,忍不住扬起了手:“你……千千就是被你惯坏的……”
“你想打我?你竟想打我?你打呀,打呀……”她吼了过来,还把脸凑了过去。
结婚这么多年,今天算是他们第一次闹得这么凶。
可她真的真的忍不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这对夫妻之间的争执声。
来自时卿的手机。
她取出来瞄了一眼,“爸,你们别吵了,我接个电话。是……总统先生打来的……”
“你接吧……”
骆宾吁了一口气,借势收回手,没有打下去,转身双手插腰站在窗前,努力压着心头的怒气。
时卿走到另一个角,接通了电话,嗯了几声,最后惊叫出声:“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您是不是弄错了。”
这一叫,声音无比尖利,把室内几人的注意力全给引了过去。
所有人都在好奇,又发生什么事了?而且,还是总统先生亲自打来的电话。
下一刻,时卿手上的手机砰得掉到了地上,她就像被抽掉了魂魄一样,面色一下子惨白惨白,呼吸跟着紧促起来……
骆宾看到这光景,忙过来急问:“七七,你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时卿恍若未闻,目光呆呆地,木木地转过头,眼神在聚焦到霍柔嘉时,眼底顿时迸射出沉痛的惊怒,然后,她捏起了拳头,努力压抑着心头即将爆发地怒火,冲她走了过去,一副要和她拼命的样子。
“你好狠,你真的好狠碍…”
一句尖利的控诉声从齿间迸了出来。
字字皆咬得切齿。
骆千千本能地护到了母亲面前,紧张地叫道:“你干什么?凶什么凶?我妈可没得罪你……你这样一副想吃的人样子摆给谁看……滚开……”
她说话不再客气。
害她被父亲如此训斥,如今,她对这个所谓的姐姐,只有满满的恨意。
“刚刚总统先生给我打电话了,你做过的事,真是可怕……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可怕的女人……”
时卿指着她的脸,磨着牙恨恨的。
霍柔嘉把千千推到边上,面色沉静地回睇着:“骆七七,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今天你到底要闹哪样?冤枉完千千,又来冤枉我?我怎么招你惹你了,要在我的好日子这么闹腾……如果你再这么闹,别怪我把你轰出去……”
“我妈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时卿吼着,眼泪跟着就喷涌而出,破碎的眼神里皆是痛苦。
霍柔嘉点头,应道:“我当然知道。你妈是被霍华婷害死的,陆家是帮凶,可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有委屈,去冲你的男人发,去找霍家算账,我这二十几年,对着爸,养着你妹妹,没功劳也有苦劳。有情绪请别冲我使……我没那义务来受你们的气……”
没有凶,只是平静地讲道理。
这个女人比时卿想像得还要沉得住气。
“认得邓子彬吗?”
时卿咬出一个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