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李臻开始收拾东西。
这一趟,老孙头虽然不跟着,但还是要坐马车。因为他身边还有个小跟屁虫。
指挥着玄奘和杜如晦整理东西,查看车里缺什么用度一会好去补充,李臻自己则拿着纸笔开始给孙思邈继续书写脑子里的《祝由术》的相关知识。
很快,七八页纸张写满,交给了老孙头后,那边行李也都整理好了。
“先写这么多,其余的等我回来?”
“好。”
孙思邈大概看了一下,点点头后,忽然叹息了一声:
“唉……这次出门,多加小心,知道么?”
“放心。”
李臻笑的似乎有些没心没肺。
“我命大着呢。”
“……”
孙思邈没吭声,只是从旁边的布袋里面摸出来了俩瓶子。
“一个是外伤敷的,一个是神念枯竭时帮助恢复的。”
“得嘞。”
一把接过塞到了怀里,李臻瞧着那干瘪的布袋,又来了一句:
“还有吗?”
“……有个屁!滚滚滚,看到你就烦!”
“哈哈哈~”
又逗了老孙头一下,李臻起身,看着站在门口的俩人点点头:
“咱们走吧……老孙,走了啊。”
“……嗯。”
没什么特别大的情绪表露,药王爷随意的挥挥手,送别了李臻。
踏川之上,李臻冲着玄奘和杜如晦说道:
“你们先去集市上采买些人马的用度,我去和崔家人道个别。咱们北门集合。”
“好。”
两边分头而走,很快,李臻抵达了县丞府。
听到了动静的崔伯快步走了过来,仿佛那一夜的事情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满目和煦:
“见过守初道长。”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见过崔管家。”
俩人见礼后,崔伯便要引着李臻入府。
可李臻却摆摆手:
“崔管家,贫道是来辞行的。”
“……啊?”
崔伯一愣,好像没听清似的来了一句:
“道长……说什么?”
“我说,贫道是来辞行的。”
瞬间,崔伯的眉头皱了起来:
“道长要走?……可是觉得我们招待不周?道长见谅,实是这几日……”
“崔管家莫要误会。”
李臻摆摆手:
“贫道这几日在于栝过的逍遥自在,一切都仰仗崔县丞的赏识,怎敢如此作想?”
“那为何……”
“这个嘛……”
他笑着躬身:
“请崔管家转告崔县丞与崔掌柜,贫道来河东,本就是心怀此地百姓。如今得二位高智,获得了救民于水火之良策,便不敢在耽搁,恐夜长梦多途生变数,打算亲自替崔氏跑一趟。把于栝招募流民的风声传遍一郡之地。还请崔管家通传二位,希望二位不要忘记承诺给贫道的事。而贫道自当为于栝的这一池龙火尽心尽力,肝脑涂地!”
“啊这……”
崔伯一听,看着道人那爽朗的笑容,心中肃然起敬。
紧接着便赶紧说道:
“那道长先别忙走,我这就去通知……”
“崔管家不必。如今于栝之事繁多,贫道过一阵子还会回来,就不劳烦二位居士出来了。贫道这就走,只请崔管家把贫道的话带到便好。“
说完,施礼: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就此告辞了。”
“这……”
见李臻似乎去意已决,并且还挺匆忙的。
崔伯也不好强留了。
这样弄的跟想把对方绑了不让走一样,没必要。
所以只好点点头:
“竟然如此,那我便不送道长了。”
“不用,崔管家留步。”
李臻笑着再次施礼,翻身上马后,骑乘而去。
而等他走远后,崔伯这才入府,一路来到了后院,看到了正在说着什么的崔干与崔婉容。
“公子,二小姐。”
“崔伯,怎么了?”
崔干问道。
“刚才守初道长来了……”
崔伯刚说到这,崔婉容的表情立刻闪过了一丝悸动。
而崔干一听,点点头:
“快请。”
“公子,守初道长是来辞行的,如今已经走了。”
“什么!???”
崔婉容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眼里有些不对劲的情绪。
崔干也皱起了眉头:
“辞行?”
“正是……”
崔伯把李臻的原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后,崔婉容听完,直接就往外跑。
“婉容?……”
崔干有些愣神……可也就这愣神的功夫,崔婉容已经走出了院门。
这……
……
这会儿按照后世的说法,也就早上不到9点。
李臻和老杜他们约的是北门集合,辞别了崔家后便要去北门等着对方从集市上采买而来。
谁知刚走几步,他便无语了。
翻身下马,牵马来到了一处摊位前,坐在了埋头喝汤饼的守静面前无奈的问道:
“你不去说书,怎么还在这吃?”
“呼噜……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