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不清明的瞳孔呈现血色,异于平常。呼吸微弱,就连心脏也跳得极缓。
“发生了什么?”傅以陌收回手,撇头看向安可,像是医生对病人家属那样按例询问,声音极其淡漠。
“我不知道。”安可目露担心的摇了摇头,忍不住忘了床上的沈云琛一眼。
男人面容有些憔悴惨白,薄唇微干,眉毛一直微微敛着,似乎是在睡梦中也难以忘却芥蒂。虽是如此病态,却仍旧完美如神祗。
“今早有例会,我和司机赶到这里接沈总的时候,就发现他想疯了一样的摔东西,还把自己给弄伤了。”她声音极低,带着几分愧疚感与自责。
作为神云琛的助理兼秘书,自己居然让老板发生了这种事情,真是该死...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沈云琛冷漠出声,走到医疗箱前,一丝不苟的开始配兑药剂,神色严肃认真。
安可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的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不合适的憋了回去。她心里还是很相信傅以陌的,毕竟每次沈云琛的病情发作都是靠他压制才能恢复。
...
数不清一连几针药剂被注入静脉,沈云琛才苏醒过来。
意识恢复的瞬间,心脏压抑的痛楚席卷而来,他疼的冷嘶了一声,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瞬间打湿了额前的头发。
“自从你夫人离开,你发病的频率比平常多了三倍。”
傅以陌不夹杂任何一份感情的声音传来,与沈云琛说话时的矜冷低沉不同,他的语气极其平淡,不温不冷甚至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佛系,叫人看不穿所想。
沈云琛闻言,单手捂住胸口从床上坐起,注视着他整理医疗箱的背影,目光有些隐晦不明。
就这样过了半晌,也没有回应男人刚刚的话。
房内的气氛仿佛正处于绝对零度。沈云琛与傅以陌对上,无异于是数九寒天的冰碴子对上腊月寒冬的霜雪。
傅以陌倒是也不介意没有得到答案,收拾好医疗箱后,背对着床上的男人慢条斯理道:“提醒你一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最好克制住自己。我不确定,你下一次还是不是这么幸运能醒过来。”
他说着,不表明意思也不多加解释,看似客气有礼实际语气冷漠疏离,仿佛沈云琛并不和他认识,只是他出于责任必须救治的一个陌生病患而已。
傅以陌推开门的瞬间,就看到安可正恭敬的候在门外。他没多说话的离开,满身生人勿进的模样。
...
“总裁,您是因为夫人才...”安可推门而入,忍不住有些逾越的小心询问。
沈云琛脸色还有些苍白,听到有关那个女人的称呼后,心脏又是猛地一抽。他有些疲倦的抬拧了拧眉心处,答非所问:“去安排人把别墅收拾一下。”
安可知道男人不想回答,也不再继续询问,微微低眸退了出去。
此时,诺大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沈云琛一个人。
鸦雀无声的环境搭配上房间里低调矜贵的极简风欧式装潢,衬得房间里的人愈发寂寞孤独。
沈云琛突然回想起昨晚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