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海亮很久没吃饭，李秀芬特意把他那碗粥舀得很清，都能照见人影。</p>

只比清水浓稠一点。</p>

这样几乎和喝开水一样，应该不会再吐了。</p>

陈海亮看着面前的稀粥，半天没有动筷子。</p>

李秀芬刚要开口，陈大强就抢着道：“小亮，能吃就吃，别勉强。”</p>

陈海亮“嗯”了一声，颤抖着手端起碗，抿了一小口稀粥，又赶紧放下，含在嘴里许久才慢慢咽下。</p>

老两口紧张地盯着他，生怕他吐出来。</p>

陈海亮强忍着不适，终于把这口粥咽了下去，又喝了第二口。</p>

这回他开始干呕，但他很快控制住，又喝了一口压了下去。</p>

就这三口粥，看得老两口心惊胆战。</p>

好在陈海亮最终没有吐出来。</p>

慢慢地，他感觉干涸的胃里像得到了滋润，暖洋洋的，很舒服。</p>

这股暖意顺着经脉流遍全身，仿佛五脏六肺都重新活了过来。</p>

他又喝了几口，感觉比之前更容易吞咽。</p>

陈大强和李秀芬都快要喜极而泣了。</p>

“没吐，没吐！太好了！”</p>

李秀芬脸上的每根皱纹都带着笑意，哪还有往日的阴沉刻薄，慈祥得像变了个人。</p>

她给陈海亮夹了点炒鸡蛋：“小亮，吃点鸡蛋补补。”</p>

陈海亮点点头，慢慢吃了起来，但只吃了一点就不吃了。</p>

“腥气太重。”</p>

“慢慢来，不着急。”</p>

陈大强给他夹了筷子凉拌萝卜丝。</p>

这味道大概和方便面的调料差不多，陈海亮吃得还算顺口。</p>

就着萝卜丝，他一小口一小口地把碗里的稀粥喝完了，没有再干呕。</p>

陈大强和李秀芬这才彻底放下心来。</p>

小亮今天虽然吃得不多，但只要坚持下去，就会越来越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