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正是大家青春肆意的年龄，越是不允许做的事情就越是让人想做，所以致远常常能看见这种场景，一个烫了卷发的女孩子在看到教导主任后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皮筋把扎上头发，然后等老师走了又立马把头发散下来。“……你没有别的皮筋了吗？”</p>

“我干嘛戴多带一根皮筋来上学啊，谁会想到上了高中还会有人扯我的头发呢，”乔檬嗔怪道，“我头发都被你扯掉了好几根。”</p>

付禹琛又找到了机会，他佯装抱歉地说：“其实是我不好，也许是因为我拽他的时候太用力了，他一个没注意就把东西弄掉了，我现在去小卖部看看有没有皮筋卖，我给你买一根。”</p>

这话茶香四溢，谌煜听了就忍不住瞪了付禹琛一眼。</p>

他的胳膊又挨了乔檬两拳。</p>

“你瞪什么瞪，看看人家的觉悟，看看你的，你现在就去学校小卖部给我买根皮筋来！没有就给我带根筷子或者铅笔！今天晚上回去，你要给我做一个纯手工diy的蝴蝶结皮筋赔给我！”</p>

*离致远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大型商场，里面有几个大型连锁的精品杂货店，女孩子都更喜欢去那里买饰品，所以久而久之小卖部就不卖这些东西了。</p>

谌煜没买到皮筋，听她的话给她带了一双一次性的筷子，于是这一整个下午乔檬的头上都盘着一根筷子。</p>

身为罪魁祸首，他还好意思笑话她，“你把另外一只也插上呗，等会儿你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直接从头上拿下来就好了。”</p>

乔檬气都要气死了，根本不想理他。</p>

但乔檬不理他也没用，谌煜可以一直不停地烦她。</p>

“你不理我了？这么生气？这就不和我说话啦？那我不成狗不理包子了？”</p>

“你才是狗，你怎么这么烦啊，别和我说话，马上要考试了，我要复习了！”“诶，没想到你手残，但盘发还挺厉害的，一根筷子就能把头发盘起来。”</p>

谌煜下意识就想把乔檬揽过来看看她的头发，但他的手刚搭上她的肩就想起了付禹琛的话。他忽然就僵在那里，没有继续把她揽过来，也没有把手收回去。</p>

他盯着付禹琛的背影，小声骂了一句，“妈的。”</p>

“你低估什么东西？”乔檬抬动一下自己的肩膀，“手别搭我肩膀上，好重啊你。”</p>

谌煜这才把手收回来，若无其事地问她：“等之后换位置，你想坐哪里？”</p>

他突然问这个，乔檬以为他是想确定自己还要不要和付禹琛做同桌，“你不相信我啊？我说过我不和付禹琛做同桌我就不会和他做同桌了。”</p>

“我是说，你别坐我身边。我习惯了一个人坐，不习惯旁边有个人。位置都小了，我都伸不开腿，你自己随便选到前面去。”</p>

谌煜不知道该怎么慢慢和乔檬找到在外人面前的边界感，而他也不想经历这样的过程，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逃避。</p>

但乔檬以为他故意找自己的茬，语气非常不满，右手拿着笔一直敲击着桌面，“大哥，你不知道我们班现在是55个人吗？就算我不坐这里，马上也会有别人坐这里。我说我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居然敢主动挑我的事？”</p>

“啧，我忘记那个女人转过来了，真是烦死了。”</p>

如果乔檬不来和他做同桌，付羽媃说不定就会是他的新同桌。</p>

付羽媃的综合分数肯定比他高——事实上全班也没几个人比他低，因为他经常晚交或缺交作业语文作业，综合分都快被扣成负数了。之前他没在乎过综合分数，因为全班都知道他喜欢一个人坐，所以他们每次都会把这个位置留给他。这次他们肯定也会把这个位置留给他，这就相当于他的位置被固定死了，只要付羽媃提前选了乔檬现在做的这个位置，身为倒数第一的谌煜就没得选择，只能和她做同桌。</p>

“我的新同桌可以是张嘉博或者齐骥。”</p>

“你算了吧，别为难人家两个人了，班长喜欢坐在第三排，他觉得那里看黑板比较舒服。齐骥喜欢坐在第一排，他觉得老师眼皮子底下反而比较适合玩手机。班上的其他人都不敢主动和你坐，你的同桌就只有我了。”</p>

“什么叫都不敢主动和我做同桌？”</p>

乔檬发现他是真的心里没有一点ac数。</p>

“你就像是劳斯莱斯幻影，虽然大家都知道它不会主动撞人，但过往的其他车辆还是不敢和它开得太近，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给碰了，然后赔得连内裤都不剩。”谌煜头疼欲裂。</p>

早知道他就该多交几次语文作业，也不至于没得选择。</p>

“江柳依，她也有班干部加分，综合分数肯定比付羽媃高，”谌煜忽然想起还有江柳依，“到时候让她和我隔一个位置，我和她做同桌。”</p>

乔檬听得莫名其妙，她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撅走，“那我也可以和你隔一个位置啊。”</p>

“不要。”</p>

“不要就不要，谁稀罕和你做同桌，我去找班长做同桌。”乔檬冷笑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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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期中考试和以往有一些不同，大家害怕之余也有一丝期待，因为他们想看看昔日的中考状元和他们学校的学神相比到底谁更胜一筹。</p>

于是成绩刚一出炉，大家都争先恐后地上去查看。</p>

“第一名还是禹神！付羽媃是第二名，她以4分之差惜败。”</p>

“卧槽，神仙打架，我要是能考到这个分数，我妈做梦都要笑醒。”</p>

“第三名是柠檬，她看似原地踏步实则应该进步一名了，因为没有付羽媃她就是我们班的第二了。”</p>

但实际上，这次的卷子总体来说比上次容易，乔檬的分数不升反降，她其实是没有上次考得好的。她下降的全校排名就佐证了这一点。</p>

所以就算除去付羽媃她也不能算进步，不是她进步，是张嘉博退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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