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顾萱坐在榻边，将窗推开一些，解释说：</p>

“今早醒来的时候，本宫有点头晕，虽说现在好了，但是还是让风更流通一些好点。”</p>

德妃点点头，视线盯着顾萱问：“襄嘉看起来很粘你。”</p>

莫说宫中的女人，就连不少显赫大臣的正宫，家里的子女对母亲也是亲近不足，敬重有余。</p>

毕竟孩子从一生下来就交给乳母带，亲娘更像一个观赏者，每天孩子高兴活泼的时候抱来给亲娘看看，亲娘稍微逗弄一番又抱下去。</p>

等到稍微长大些，吃穿用度上面也只需要下人去办，亲娘就是偶尔敲打敲打下人，再言语上关心两句。</p>

但是顾萱却在谢姿月的怀里一直动弹着小手小脚，还一直咧着嘴笑，小婴儿粉嫩的牙床笑起来格外可爱，一看就是对着极熟稔的人。</p>

“她从出生起就黏人。”谢姿月说起女儿来，浑身上下都染上浓浓的母爱：“片刻离不得本宫，所以就亲自带着。”</p>

谢姿月说罢，见德妃神情恍惚，不由得规劝：</p>

“过去的事情你就让它过去吧，你还年轻，再要个孩子也不难。”</p>

她也看出了德妃一直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里，是真的想规劝对方。</p>

她当时怀孕的时候那么紧张，是因为那称得上是一个奇迹。要是孩子出了任何差错，那她可能会比德妃更加崩溃。</p>

德妃还年轻，再次怀孕不是难事。</p>

“太医说臣妾伤了身子。”德妃摇摇头有些灰心，一时间又想起了那个害自己流产的罪魁祸首：</p>

“皇后一心想要个嫡子，这些天一直在吃药调理，臣妾的宫女不止一次看见她身边的尔荣出来倒药渣，好端端的没有生病，喝药做什么？”</p>

德妃在没有说这句话的时候，顾萱感觉母妃抱着自己的力道很轻柔。</p>

但是此话一出，母妃的脸色沉了下来。</p>

汉宪宗很明显不想让皇后生下嫡子，毕竟左相独大，要是皇后真有了嫡子，将来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p>

所以皇后可能会有孕的日子，汉宪宗绝对不会去景和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