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番队队长!”
“永仓新八参上!第一!不可擅自脱离组织!”
“三番队队长!”
“斋藤一参上!第一!不可私下筹款受贿!”
“四番队队长!”
“松原队长已尽忠……”
“五番队队长!”
“武田元柳斋参上!第一!不可擅自诉讼调停!”
“六番队队长!”
“井上队长已尽忠……”
“七番队队长……”
“谷队长已尽忠……”
“藤堂队长已尽忠……”
“铃木队长已尽忠……”
“十番队队长……”
“原田左之助参上!第一!不可无故私斗。凡违反上述新选组规定者,一律切腹谢罪。因五条法度同等重要,故皆为第一。”
看向这最后的一席人,土方岁三仿佛苍老了数十岁。
跟随他而来的兄弟,此时就剩这些了。
“随我,冲锋!冲出京都!”
“这里是,新选组!”
暴喝声传来,即使已经疲惫不堪,但是他们是新选组,是这个时代最强!
土方岁三一马当先,举起带着刺刀的李恩菲尔德就是冲锋。
而城外,攘夷维新派的人已经开始集结并阻拦。
这一刻,新选组彻底陷入到了无穷无尽的包围之中,四面八方可能都是攘夷维新派的敌人,而他们身边的队友一个接一个倒下,每一次冲出包围圈,他们只要回头,就会发现跟随而来的人更少一些。
但是源源不断的包围,奈良的维新派敌军,大坂的维新派敌军,江户的维新派敌军……
“咳咳咳咳咳……”冲田总司摔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鲜血不断的溢出。
他急忙翻找自己的特效药,然而最后打开瓶盖,这里面只剩下最后一颗了。
上一次,是服用了五颗才抑制住肺痨的。
“冲田!”土方岁三急忙一把扶住冲田总司,可是他再往后面看的时候,已经不足百人了,并且所有人身上都布满了血迹,神色疲惫到了极点。
“土方桑,我已经砍不动了……”他吐着血,最后这一颗特效药他吃下去,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肺部仿佛要炸裂,仿佛亿万蚂蚁在那里啃食的痛苦传来,似乎想要将整个肺部全部吐出来。
“八格牙路!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会带你去法兰,等到我们完成自己的理想,一定能够治好你病的!”土方岁三大骂,他甚至举起手,想要一巴掌扇在冲田总司的脸上。
然而他扇不下去。
“我已经没救了,我不想苟延残喘的死在病床上,土方桑,你们先走吧,我来殿后……”
“杀!前面就是新选组最后的余孽!杀!”远处,喊杀声传来。
“冲田,你……”
“土方桑,带着我的份活下去!跑!跑到虾夷,跑到大青,完成我们的梦想!跑啊!土方桑!跑!”冲田总司怒吼着。
土方岁三死死地扯下布条,一把扔在地上,他背对着冲田总司,背对着这位他最亲的友人,逃跑。
“我们,已是那些隔过黑暗的花和水……”
三途川,冥河,彼岸花,阴阳分界之地。而那三途川与彼岸花就像黑暗中的路标,指引着不愿离世的魂魄踏上往生之路,不再卷恋尘世的浮华。
“冲啊!杀死土方岁三,赏美姬百人!杀死任何番队队长,赏美姬十人!”
远处,喊杀声传来,甚至那赤裹裹的赏赐直接大吼而至,追击而来的攘夷派追兵有百多人,而冲田总司一个人站在这里。
一个人,一把刀,一柄枪。
“止步,此路不通!”冲田总司咳嗽着,然而他在笑,在狂笑。
“杀!管他去死!”
“杀!左幕贼人该死!”
而冲田总司,手中的菊一文字横于胸前,这一刻,这是他最着名的剑技!
一步越音,二步无间,三步绝刀!
此名为,无名三段突!
最前方冲锋的三颗头颅飞起!
他不停的咳嗽,鲜血不断的溢出。
“这里是,冲田总司!这里是!新选组!”
已是那些隔过黑暗的花和水……
无数的维新派追兵将他给彻底包围,冲田总司前前后后都是围追堵截的追兵。
他们在听到冲田总司的名字时,眼睛都冒着绿光,仿佛是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勐兽。
“咳咳咳咳……”他不停的咳嗽着,鲜血染红了衣襟,染红了身上的“诚”字。
“他已经受了重伤!我们一起上!”
“我说过,此路,禁止通行!”冲田总司咳着血,一手持刀一手持枪,他没有任何撤退,反而是对着百人直接冲了上去。
数小时后,此地,近百具尸体倒在地上,残肢断臂以及中弹的残骸遍布,血流成河。
而冲田总司,一人,一剑,一枪,伫立在这里。
这位世界上最后的剑豪,失去了呼吸。
李维来到了这片血腥的丘陵,后面更多人赶来了,冲田总司的尸体对于他们来说,算得上是价值到顶点的东西。
“我不会参与这场战争,但是我会为你们记录并书写这一切。”李维说完,鬼切一刀刺入冲田总司尸体的心脏。
随后,火焰升起,这大火唯独只将冲田总司吞没,而这个剑豪最后百人斩的现场依旧保留。
1868年5月30日,京都府北部,冲田总司,确认死亡,享年2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