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怜香是祝玉妍的师兄,十几岁就受命入宫,潜伏刺探情报,后来一步步成为杨坚的心腹,又被赐给还不是太子的杨广。
虽然隐藏了大半实力,可显露出来的武功依然不凡,因此他也被杨广倚为臂助,从不曾怀疑他的身份。
这个场合突然暴起,算得上绝杀。
以杨广的武功,不可能挡得住这致命一击。
可出乎韦怜香的意料,杨广似乎早有防备,神乎其神转身和他对了一掌。
砰的一声巨响,两人各自退后三步,势均力敌。
杨广的掌力蕴含着汹涌寒流,让韦怜香感到彻骨冰寒,皮肤表面都浮上了一层薄霜。
他大吃一惊,就算是十几年前,杨广武功全盛时,也没有如此功力,更不用说如今。
不过他没有时间思考原因,一击不中,立刻再度上前,手段尽出,试图尽快击杀杨广。
周围的太监与他武功相差甚远,根本起不到阻拦作用,不过他一时半会也拿不下杨广。
昏君以手作刀,施展一门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刀法,加上霸道至极的寒冰真气,一时间和他打得有来有回。
韦怜香突袭失败,厉工并没有气馁,这本来就是一步闲棋。
成固欣喜,败亦无妨。
这次刺杀,他依仗的还是自身的实力。
他闭关十余年,将自创的紫血**推进到理论最高境界,全身血液,尽转紫红,返本归元凝聚武道元神,战力比当年退隐时大大提升。
不过首次试功,他怕有隐患,所以一开始只用了一半功力,后续渐渐提升。
无想僧的无想十式也确实是奇妙招式,加上弥勒教高手的辅助,未出全力的他并不能速胜对方。
韦怜香偷袭失败,他也确定了紫血**没有问题,于是决定出全力,迅速结束战斗。
功力运转到极致,他整个人都彷佛紫红暖玉,以身体为中心,散发着强烈的阴寒之气。
阴寒之气弥散开来,连无想僧都打了个寒颤,真气运转都凝滞,出手不由慢上三分,招式威力大减。
此消彼长,厉工使出成名绝学天魔手七十二式,刹那间击退了无想僧,撕裂了防御网,冲到杨广身前一拳打出。
……
小船悠悠向南,徐子陵与传鹰聊天。
“你才比我大三岁?”
听到传鹰的经历,徐子陵颇为吃惊。
传鹰师传于舅父厉灵,在十五岁时,观测飞燕飞行轨迹自创无名剑法,十六岁入先天之境,十七岁时剑法大成,武功之高,连甚至舅父厉灵也甘拜下风。
他听说北方草原的雄鹰飞行之速更胜飞燕,为了更进一步,北上数千里想要见一见雄鹰翱翔,后来结识了风行烈夫妇,帮助他们击败敌人,受邀前往双修府参加两人的婚礼,后面因为担心风行烈所以一直没走。
传鹰的武功已经不逊于剑僧不舍,称得上先天宗师,离天人只有一步之遥,无论黑榜白榜,都能位列前十,只是由于名声不显,所以没有排名。
传鹰也不在意名声,他受舅父影响,偏向道家出世理念,只专注于修行,这一点和徐子陵倒是颇为投缘,与寇仲喜欢刺激不同,徐子陵也更喜欢平澹的生活。
两人有过一场切磋,不过只是三剑,徐子陵就败下阵来。
他虽然有了钱恒的传功,功力和招式都已经达到了资深先天的实力,可战斗经验还是贵乏。
传鹰的剑法天马行空出神入化,无论心气技都已经破关,不是速成的徐子陵可以比拟。
不过,最适合传鹰的还是刀法,原着中他二十岁弃剑练刀,二十七岁刀法大成,步入天下最顶尖高手的行列。
南行中,钱恒提前点醒了对方,传鹰若有所悟,察觉自己的确更喜欢直来直往,就算是剑法也多以砍噼为主,于是打定主意试试刀法。
徐子陵两人讨论天下高手,谈到了魔门,传鹰侃侃而谈。
“白榜前六,黑榜前八,都可以确认是天人高手,十四位高手中,黑榜第一邪帝向雨田,邪极宗宗主;黑榜第四血手厉工,阴葵派太上长老;黑榜第九阴后祝玉妍,阴葵派宗主;黑榜第十邪王石之轩,花间派宗主。”
“黑榜第十一盗霸赤尊信,听说这位也是魔门出身;黑榜十五魔君慕清流,花间派太上长老;黑榜前十五位足足六位魔门高手,魔门之强大可见一斑。”
徐子陵笑道:“魔门再强,不也被正道压的死死的,平日根本不会显露身份。”
传鹰摊手道:“正道一心的时候,的确如此,可现在天下大乱,烽烟四起,各地高手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就不会齐心协力,魔门的机会也就来了。”
徐子陵感到不妙,“什么机会?”
传鹰目光投向钱恒,看不出他究竟什么态度,坦白道:“我听舅父说,魔门扶植了不少势力起义,想要取代杨隋,所以绝不会容忍杨广重回洛阳,必定会寻找机会,刺杀杨广。”
徐子陵犹豫道:“魔门势力虽强,可我听说他们内部四分五裂,恐怕连一半人都凑不齐吧?”
“可问题是,杨广的实力更弱呢。”
明明是天下之主,可杨广身边的顶尖高手却少的可怜,这自然会引起野心家们的觊觎。
高句丽,弥勒教,还有慕容垂等人都证明了这一点。
传鹰道:“若是国师在杨广身边,或许还能震慑不轨之徒,可你却说你们是光明正大离开的,魔门要不趁此良机刺杀,他们就不叫魔门了。”
听了传鹰的分析,徐子陵立刻担心起寇仲的安危,忍不住对钱恒道:“师父,传师哥说的是真的吗?”
钱恒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子漆黑如夜,如同旋转的深渊,深邃不可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