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飞机已经飞了一大半的行程。
头等舱很安静,此时已是夜晚,其余旅客都已经进入睡眠状态。
她揉了揉眼睛,随即直了直身子,身子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么难受了,倒是觉得胃里很空,她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一偏头,却发现贺沉风并没有睡,而是翻看着手里的财经杂志,微低着头,侧脸的线条很俊朗。
早就发现她醒了,却也没着急,这会儿才很缓慢的朝她看过来,“醒了?”
“嗯,我睡了很久吗?”
“从起飞就开始睡,到现在……唔,有七个多小时了,加上你白天在酒店睡的,真是仙人1
“……”被他说得有些,怪不得觉得此时自己有些嗫呢,看来应该是睡的太多了。
贺沉风将手里的杂志放下,按铃叫来了空姐,帮她点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吃,还要了一杯温水。
完事后,他伸手朝她探过来,直接压住她的后脑扣向自己,额头相抵,感受了会儿,他才放开,似是自言自语着,“嗯,好像不再烧了。”
他又吩咐着,“吃完饭后,吃点药巩固。”
澜溪点了点头。
很快,空姐便将食物都端了上来,一一摆在了她面前的小桌子上。
她很饿,立即就开动起来,谁说飞机上的食物难吃的,她来回坐着的这两趟航班,都觉得很美味。
端起一旁的水杯小口的喝水,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朝上面看了看,随即转向他,“我的包呢?”
“什么包。”贺沉风已经低头继续看着杂志,眉眼都未抬。
澜溪有些急,“就是我随身背着的那个蓝色的包1
她发烧难受,临从酒店出来的时候,都是他给自己穿的衣服,之后也都一直依偎在他怀里,根本没想起来什么,上了飞机后又开始睡,这会儿醒来,脑袋舒畅了,才将这茬想起来。
“在酒店吧。”他依旧淡淡,漠不关已。
“你没帮我拿出来?”她将手里的勺子放下,眼睛睁大。
贺沉风嘴角一抿,微偏头朝她斜睨过来,黑沉沉的眸子,像是两朵星,只不过闪着的是寒光。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咬唇低声着,“那怎么说也算是我的行李……”
“我帮你拿了手机。”他伸手入口袋里,拿出来时,掌中多了个手机,递了过去。
之前给她穿衣服时,就看到了压在枕头下面的手机,就也想到了昨晚她的起夜。
“……”澜溪接过手机,手指紧了紧,最终放在了桌角边。
“包里有贵重的东西?”他眯眼。
“没。”她摇了摇头。
是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可那人送的巧克力球和歌剧票还在包里……
不贵重,但对她来说千金难买。
闷下头,她将勺子重新拿起来,挖着里面的粥往嘴里送。
之前还觉得好吃的鸡丝肉粥,这会儿一点味道都无,半空的胃部也一点饿意都无了。
贺沉风一直斜睨着她,见她吃饭的动作明显比刚才慢了好几拍后,嘴角冷抿,原本想要说“言秘书回来时可以一块带回来”的话被他扼灭在喉咙间。
墨眸,越发的黑沉。
到了国内,转机后回到h市已是早上七点多,气温稍微有些凉。
从安检口出来,贺沉风便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她拉紧,两人并排的往机场大厅外走。
从机场大厅另一有三四个人推着行李车朝头等舱方向走着,走在最中间戴墨镜的女人眼尖的看到贺沉风和谢澜溪后,当场顿住脚步,像是怕看错一样,将墨镜摘下。
仔仔细细的看,到那两个身影走出机场大厅,她都没收回视线。
早上的机场大厅依旧显得噪杂些,但她还是能听到自己牙齿之间那咯咯的响声。
“一心姐,怎么了?”前面推着行李车的助理见她未跟上,转头回来,不解的问着。
“没事1唐一心心情不好,将墨镜重新戴上,步伐很重的继续往前走着。
距上次在她家离开后,她就一直都未再见到过贺沉风,打电话或者主动找,都会被秘书言谦婉拒,说他很忙。
很忙?都是跟谢澜溪在一块儿吗!
澜溪两人出了机场大厅,外面早有车子等候。
一路静默,澜溪歪头看着车窗外,卷着细沙的风不时扑在车窗上。
一旁的贺沉风不知是不是在飞机上没休息好,闭目假寐,一直都微抿着薄唇,面无温度。
车子直接开到住宅楼楼下,她动手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来想要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