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快给你纸巾,别哭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的你了呢1司机抽着纸巾递过去,安抚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伤心事啦?心放宽点,什么事不都能过去啊!这社会就这样,总有不如意1
“真的没事,我只是想家了。”擦了擦眼睛,她摇头。
“那放心,我在安全的前提下,争取快点到浦镇1
“谢谢……”
她这次回家,或者不是陪爸妈儿子过年,更或者是回去养伤,h市,还会不会回来,她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了。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奔走,音乐声低低的在倾诉:
我不要你的呵护,你的玫瑰,只要你好好久久爱我一遍,就算虚荣也好,贪心也好……
有些旧的住宅楼,白色的路虎缓缓行驶的停在楼下。
从傍晚开始,一直停在那里,车内的仪表盘亮着光,证明里面一直有人。
贺沉风坐在驾驶席的位置上,这期间,楼门洞里来来回回很多人,却没有她,抬头看向某个住户的窗户,也都未曾亮起过。
想必这会儿,她应该早就到纽约了吧,甚至正在开心的享受着美国的新年气氛。和她单恋十二年久的程少臣一起。
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在不停的震动,上面显示着hedy的名字,他无心去接。
双手都放在方向盘上,他将迎视住宅楼窗户的目光撤回,整个俊容也都埋在了上面,背脊弓起,像是一只疲惫的兽。
新年,处处喜气洋洋,他却一点都不快乐。
来。
澜溪是元旦当天晚上到的家,努力让自己融入到过节的气氛当中,试图忘掉一切,企图新年新气象,自己也会有新的开始。
在家里的日子是最轻松的,把持谢家多年的谢母,一切都掌管的井井有条,贤妻良母发挥极致,她几乎都是在慵懒的享受,只是偶尔帮忙刷刷碗。
一晃,时间过的也是飞快,转眼半个月的时光,如沙砾般,指缝间溜走。
中午,外面的阳光充足些,透过玻璃打进来,懒懒的。
“老谢,回来了啊?”
大门传来声响,然后便是谢母的扬声询问。
“嗯1谢父一如既往的回着。
闻声,澜溪将手里翻看着的书掖了个角,然后合上,从床上下来,随手拿了件毛衫披上,想着帮谢母做饭打打下手。
穿过客厅朝厨房走,方厅的餐桌边,谢母和外孙俩人,正挨着做,面前放着个干净的菜盆,两人正在边说话边摘着豆角。
小家伙其实不太会弄,就只是爱跟着姥姥,半天都鼓捣不好一个豆角,却还专注的用手指抠着豆角两边。
“姥姥,妈妈最近是不是不开心呀?”君君仰着小脑袋瓜问。
“是吧……”谢母迟缓的点了点头。
这孩子从元旦晚上到家时,眼睛就肿肿的,说是想家了,可她怎么看都觉得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她即便是再怎么操心,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儿女长大,做父母的即便再怎么想帮,却也只能在一旁给予力量,人生路,总归是要自己走的,需要磨砺后然后才能无所畏惧的长大。
“那是为什么呀,不是才过完元旦,应该开心吗?不是君君惹妈妈不高兴了吧?”
“没呢,大外孙这么乖。”
谢母将刚摘好的豆角扔到菜盆里,空出手来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瓜,“你多陪陪妈妈,她就开心了。”
澜溪站在那听着,心里不是滋味,这么明显吗,连童真的儿子都发现了……
“嗯,等吃完饭,我可以陪她一块看书1小家伙点头,又眨了眨眼睛,“那姥姥,你也多给妈妈做点好吃的,像是糖醋排骨之类的啦1
听到这儿,澜溪忍不住了,走过来,看着儿子忍俊不禁道,“糖醋排骨好像不是我爱吃的吧?”
“妈妈”小家伙被说中,有些不好意思,拉长着尾音喊她。
宠溺的看了眼儿子,澜溪挽了挽袖子,“妈,还有多少,我帮你摘吧?”
“不用了,马上就摘完了,你坐那等着吧,还得沾手。”谢母摆手。
澜溪耸肩,在一旁坐了下来,听着谢母和儿子之间的闲聊,她拿过一旁叠放着的报纸,应该是好多天堆积一块的,她抽出了中间的一张,摊开后,上面的报道令她有片刻的失神。
贺氏集团总裁近来与神秘女子关系密切。
她看着那张被偷拍的照片,模糊不清,不过才半个多月未见而已,就感觉恍若隔世一样,若是再多些时间,想必会全部遗忘的吧。
又瞥了眼他虚揽着的倩影,她不免摇头,哪里是什么神秘女子,人家可是正牌的未婚妻!
不知怎地,她忽然就将报纸蜷成了团,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