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盖呢1他沉声问。
“在这儿……”扭头拿过,相思递给他。
接过来后,他立即快速盖上,随即拿起一旁的抹布,在水龙头上侵了水,打在灶台上,将余下的火苗全部熄灭。
终于恢复平静,相思稍稍松了口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火烧厨房。”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他调侃着。
随即又侧头看向她,“你有没有怎么样?”
相思摇了摇头,左手背在了身后。
纪川尧也是敏锐的捕捉到,不由分说的向前拽过,拿到面前一看,食指上被纸巾缠着,拿下来后,里面被刀切到的伤口,血都凝固住,若再深点,指甲盖都会掉下来。
“这么用纸包怎么行,消毒了吗,家里没有纱布吗?”他有些火大。
“有。”她低声道。
回到客厅里,纪川尧用棉球蘸着消毒水,仔细的清理着伤口。
上面凝固的血块被清理掉,消毒水渗入进去,里面有些刺拉拉的疼。
纪川尧抬头,见她疼的皱眉,喝着,“疼就出声1
相思抿着唇,仍旧的没有发出声音。
见状,他眼眸一紧,手上的力道加深,棉球戳着伤口,故意弄的她更疼。
“疼……”她还是忍不住发出声音。
似乎纪川尧就是等她这样,立即薄唇扬起,动作变得轻柔起来。
清理好伤口,他拿着纱布给她包扎着,夏天太热,他很细心的只包了薄薄一层,弄好后,他一边收拾着,一边语气不明道,“学不会,做不了,你没有长嘴吗,不会说不会反抗吗?啧,你现在倒是挺逆来顺受1
送她到纽约读书,这五年,好似在凡事上她越来越能忍,或者说,一些尖锐都被她藏起来了。本科毕业时,他让她继续考研,她更是表现的很温顺。像是早上,他问她打算,她也仍旧是一副任由安排的模样,不悲不喜。
应该是要她这样听话的,可偏偏又想看她反驳,是不是人心总是这样,这样矛盾。
其实于相思来说,只是越来越了解他这个人了,控制欲极其强烈,容不得别人有异议。而且她也懂了胳膊拧不过大腿的这个道理,所以有些事情上,便不再多言,他说一便一。
“心里想什么就要说出来,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他睨着她,缓缓的说着。
相思听着,丹凤眼底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浮动。
纪川尧伸手,捏起了她的下颚,“我再问你一遍,想去工作,还是想继续留在学校?”
“工作。”没有无谓,她认真的回着。
即便是她想随遇而安,但凡事也都有乏味的时候,连续几年都在校园里,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生活岂是枯燥就能形容?
“这不就成了,你得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他满意的笑了起来,然后低头又看了看她的手,径自嘀咕着,“以后再也不让你做饭了。”
随即,他又拉着她站起来,“出去吃。”
相思被动的跟在他身后,瞥向狼藉的厨房,有些好笑,之前的折腾又是何必。
傍晚,夕阳如画。
相思站在窗边,整理着书桌的同时,也观赏着窗外的景色。
身后,有男人的脚步声走来走去,还有他正在讲电话的声音,都是一些公事的交代,语速不快不慢,很是严谨。
眼角余光瞥着,相思不由的皱眉。
已经快一周了,看他的样子,似乎悠闲的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五年来,他来时也有逗留这么久的时候,但几乎白天时都是去忙事情的,可现在,却几乎一直都待在这里。
这种长时间的待在一起,让她有些适应不来。
腰上忽然一紧,男的气息从耳后凑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国?”看着远处,她似是无意的问。
“怎么,看我看腻味了,想撵我走?”纪川尧低声着,桃花眼里浮起的都是温柔的笑意。
似乎怎么回答都不对,所以相思选择静默。
“手里拿着什么?”目光向下,瞥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他问着。
闻言,她低头看了眼,回着,“租来的碟。”
这是她之前在附近的影像店里租来的,还未来得及看,整理时想着哪天出门要退换回去,时间久了,收费也就高。
“正好无聊,放出来看会儿。”纪川尧挑眉,兴致不错。
可相思听后,面上却有些踌躇的看着他。
“走啊1见她不动,他拉扯着她往客厅方向走着。
窗外天色已然是降下来,星星很少,只有一轮晦暗不明的月光。
电视连着dvd,屏幕里已经开始播放着影片,一个个晃动的镜头,配着一排排字母,是日本的恐怖片。
她一向最爱看这类片,所以时常都会去影像店租,别人看这类片都是害怕,她却总是看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