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大家伙儿都不是蠢人,有利可图也得看看脖子上的人头兜不兜得祝
英俊女子寻了个落脚的路边酒肆。
“打火还是住店?”店小二恭敬道。
打火是地方土话,指的是生炉灶火,给过路的客人准备些便食。
“要一间上房,再随便来两个招牌菜。”沈清月丢出一两碎银。
“照顾好我的马,涮鼻喂草,剩下的就是住房钱。”只有常年行走在外的人,才会注意用水给马涮鼻。
沈清月几句话,透露着满满道上的气息。丢出的钱也算计得刚好,显然不是装大头的。自然打消了一些认为她是高胄来体验江湖的雏,想要看看她的身上有无油水可摸的人的歹念。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沈清月这一路走来,连活死尸的毛都没见到,街上人流涌动,不觉有些古怪,所以她来了酒肆,在古代,消息的最灵通的地就是这。
三杯酒下肚,什么掏心窝子的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又死人咯,这不知什劳子瘟还是疫的,搞的大家人心惶惶。”隔壁桌,头上有斑秃的汉子与友人讨论道。
“发病的时候我见过,可吓人,一会儿又冷得盖三条厚棉被都不够,一会儿又热,巴不得脱了衣服在雪地上打滚1
“人被折磨到最后,是人不人鬼不鬼的1
在古代,瘟与疫是分开的,瘟,指的是水生动物传播的疾病,病灶以寒湿毒为主,性冷。
而疫,指的是陆生动物传染的病毒,以燥血毒为主,性热。
所以现代人称的猪瘟鸡瘟,实际上是错误的叫法,应该是猪疫,鸡疫。
沈清月略知医术,这一听也觉得奇怪,有什么病毒发作了会令人这么极端。
尤其是对方口中“人不人鬼不鬼”的说法。
“小声点,偷偷告诉你,清红镇这两天跑了不少有钱人了。”友人煞有其事道。
“有小道消息,说这事,是有人搞出来的。”友人伸出手指指了指上方。
两人相视一眼,皆默契不做声,抿了一口廉价酒水。
突然,店小二端来了一壶上好的花雕。
解开坛盖,酒香四溢,落碗时有泡沫,质地如清泉,便能知其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