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媚似笑非笑地道:“你若真是她舅母,不妨亲自去你小姑她婆家看一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宋氏恍然大悟。
她站起身,深深行了个礼,道:“我明白了。多谢这位娘子对芸儿的救命之恩!如果可以,我想带她去见见她舅舅,您看行吗?”
云雪媚摸了摸乔芸的头,说:“先免了吧。你看她现在记不得你们,领她回去未免又要让她认一大堆亲戚,这不是让她这小小人儿受惊吓吗?你们若是有心,多来看看她,没准她就慢慢想起来了。”
“这……”宋氏觉得不妥,她皱了皱眉头:“可说到底,那是她嫡亲的外祖母和嫡亲的舅舅呀!我知道您为了治她的病费了不少钱财,您放心,您给她买的衣裳、吃的东西、治病的药,这些总共花了多少钱,您列个单子出来,我们一定赔您1
“我不是这个意思。”云雪媚笑了笑,连忙制止,道:“这件事不是当下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孩子想不起来,您也别逼她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您强迫她认亲,反倒会让孩子跟您疏远不是?”
这么说也有道理。
看着还是有些怯生生的乔芸,宋氏感慨了一番,把绿豆饼留下,先告辞了。
送走了宋氏,云雪媚翘起了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乔芸。
“你要认外祖母啦!嫡亲的外祖母1
这语气怎么酸溜溜的!
乔芸赶紧从厨房端了一杯蜂蜜茶来,又端出一盘点心,讨好地绕到云雪媚身后给她捶背捏肩:“嘿嘿,你才是我最亲的阿娘!咱们户籍纸都落上了,你还吃什么醋1
“哼。”云雪媚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捧起蜂蜜茶啜了一口,阴阳怪气道,“可你多出了一大家子能护着你的人啦1
“胡说1乔芸赶紧否认,“我遭遇了这么多危机,哪一样是靠他们救的我?便是要嫁妆这一事,我就是绕过他们,直接去找县令也使得!之所以要去认外祖家,不过是不忍心看他们稀里糊涂的失了女儿还被蒙在鼓里罢了。我需要一个为我撑场面的大人,这个人必须得信任我、包容我、理解我,不用当下的世俗礼教桎梏我,这个人舍你其谁?我不能离了你,我需要你,云雪媚,你对我来说才是最最重要的人。”
这一番郑重其事的甜言蜜语哄得云雪媚晕头转向!
“就你这一张嘴……能把白得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
乔芸赶紧赔笑脸,捶背捶得更加殷勤了。
晚上,乔芸躺在被窝里,呼叫闲云。
好久不联系她了,还怪想的。
“你到哪里啦?”
闲云回答说:“我到杭州啦!这边有个江湖门派是打铁的诶!他家的兵器很不错,而且他家的茶叶也种的很好!我记得咱们庄园里的茶叶好像有一种就是这里的茶苗。”
她这会儿正坐在西湖边的酒楼里吃夜宵。
喔,这家酒楼也是乔芸的产业。
跟酒楼同坊的还有一家豪华客栈,同样是乔芸的产业。这两栋三层高楼相对而立,甚至中间有廊桥相连。住在客栈三楼的天字号房可以直接让小二去对面酒楼里买吃的,方便得很。
春天的杭州下着细细密密的小雨,烟雾朦胧,带着残冬的冷意。坐在窗下,享受一锅热气腾腾的腌笃鲜,闲云惬意得很。
乔芸道:“你舅妈今天来找我了。”
“……啊?”闲云顿时蒙了,夹着笋片的手腕顿时一顿。
舅妈?她还有舅妈?
乔芸颇为物语:“你亲娘难道没个兄弟姐妹吗?莫非你阿娘是你外祖家的独苗苗?”
“哦……想起来了1闲云一拍脑门,把笋片塞进了嘴里,“你终于和外祖母他们相认啦?”
“还没呢。我跟她说我失忆了,撺掇她去找吕氏对峙,应该可以给你娘报仇吧?”
闲云:“……”
她叹了口气。
“你没必要做这些的。你好不容易逃离了乔家,又要回去惹一身腥。我娘……说实话,不太值得。”
“啥?”
这下轮到乔芸傻眼了。
她继承的记忆本就少得可怜,在她心里,只能大概回忆起从小到大的主线故事梗概,具体细节方面却是不清楚的。
莫非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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