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听着末武园屋的解释,才知道末武先生看到她去追一个成年男人,不放心让儿子过来瞧瞧。
未曾想到,末武园屋吭哧吭哧来到巷口,就看到沈姜灌水泥的一幕,十五岁的大小伙子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当场就吓得回去找爸爸。
“我们乌托邦是正经的娱乐公司!完全的白道,跟日本极道没有一点关系。”沈姜看着心有余悸的白馒头,她努力解释,不能让外国人误会姑姑一手打造的企业。
“hai,真的很抱歉,我太鲁莽了。”末武园屋连声说道,他刚才跑了一段路程现在累得气喘吁吁。
沈姜扭头看着末武园屋身上的标签,健康指数好几处都已经是红线,“需要休息一下吗?”
“嗯,拜托了。”末武园屋艰难地点了下头。
沈姜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瓶苏打水递给他,“还好吗?”
末武园屋坐在一家倒闭店铺的台阶上,他接过水瓶喝了几口,“好多了。”
他犹豫地看了一样站得笔直的女孩,“给你添麻烦了。明明是想来帮忙,反而被白歌小姐照顾。”
“哪里,毕竟你也是担心我才跟过来的。”沈姜发现末武园屋抽泣了一声,好吧,这不是白馒头,是个灌汤包。
她摸了摸身上,找到自己吃完饭剩下的纸巾,“擦擦眼泪。”
不到一会儿,沈姜就看到一张纸巾变成了湿巾,这胖小子是水做的吗?她只好跟着坐了下来,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儿。你以后可是要当横纲级别的相扑手,到时候人家推你一下总不能也哭鼻子?”
“没有……刚才跑过来的时候受到某些异样的眼光……”末武园屋一抽一抽地说道。
“不会吧。”沈姜看了一下末武园屋的打扮,一个肥大的黑色恤,没有梳着代表相扑手的小结,头发都被盘了进去,远远望去就是一个短发的肥胖人士。
‘日本的肥胖率是百分之五。’大脑悄悄地补充道。
“如果我不是相扑手的话,就要一直忍受这种目光。”
“可是你不是相扑手的话,不可能出现这种体型。”沈姜之前没有接触过十五岁的青少年,‘十五岁的孩子心思这么敏感吗?’
大脑叹息一声,‘毕竟是青春期。’
“末武,堂堂正正的做人不需要感到羞耻,无论你美丑,受胖,高矮,只要不违反道德,不必为别人的言行买单。”
“只有庸人才会对不了解的陌生人指指点点,他们才是应该羞愧的人。”
“成为瞩目的相扑选手,不仅躯壳要强大,内心也要强大。接受世人的眼光成长,这是偶像的必经之路。”
末武园屋听着耳边冷淡的话语,他发现自己能感受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用手背抹掉眼泪,“谢谢白歌小姐的教诲,我会继续努力的!”
“不喜欢好为人师,也不喜欢亏欠人情,只是作为刚才的报酬。”沈姜余光瞥到末武雅人的身影,她拍拍大白馒头的肩膀,“你爸爸来了,回家吧。”
末武园屋站起身,朝对方鞠了一躬,走向自己父亲前轻声说道,“白歌小姐是一位值得大家喜爱的偶像,今后我会支持您的电影。”
沈姜望着父子离去的背影,她回想着末武园屋起身的速度,‘相扑选手这么灵活吗?’
‘他们身下并不是肥肉,厚重的脂肪下是日积月累锻炼出来的肌肉,他们可以将髋关节180度打开坐下,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柔韧。’医生意识体在聊天板上解释道,她之前做肝移植手术的时候遇到过一个病人就是相扑手。
沈姜照着聊天板上的图片,做了相扑基础动作,“嘶——大腿抽筋了。”
她顺着小路往回走,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买冰淇淋?’
‘我昨天刚吃完。’
‘忘了买薯片?’
‘我上次去超市买的还剩好几包。’
宫殿里的意识体们不由得对井底的福山智表示一秒的同情,但她们根本不想提醒。
回去休息了几天之后,沈姜就进入《我的辉夜姬》剧组,她跟面前长相英气的女人对视,‘我只是说说,他们怎么真的把内田尤纪找过来了?!’
“请多多指教,白歌酱。”内田尤纪选择一个世界通用的礼仪,她主动向后辈伸出手。
沈姜跟内田尤纪握了握手,“接下来请多指教了。”
四十二岁的内田尤纪留起了披肩长发,时光淡去了她眼中犀利的少年感,但保留了她身上那种独特的英气美,哪怕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