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之中,王桀魔看到狱帝这般模样,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缓步站起来,走到藤椅躺下,枕着双手笑道:“你若要出手,怕是几万年前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想必你是知道的,那玩意儿你实在不是对手,甚至有鸿沟上的差距,否则,又怎么称得上是灭世者呢。”
狱帝豁然回头,一字一句道:“是这片天地压制了我,若我生在寰宇,早已突破打碎了这无上之门,进入真正的星海大域。”
“等到了那时,我便可以撕开这天地的壁垒,御道而行。”
王桀魔道:“若真是那般好突破,你至于等这么多年吗?如果我没记错,两万年前,你就已经是这个境界了吧?”
狱帝沉默了。
他最终叹了口气,道:“是啊,那时候,我已经是无上之境,却再也无法往上了。”
他忍不住看向王桀魔,道:“当年那位,走得实在太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王桀魔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往事,缓缓道:“他的道突破了世界的藩篱,故天地困不住他,那是位...真正的人杰。”
狱帝道:“若将来我如他一般,打碎了这片天地,是不是还能见到他?”
王桀魔笑了笑,道:“那位,如今恐怕已经是一方巨擘了。”
狱帝坐了下来,低声道:“给我讲一讲外面的事吧,我想知道,到底有没有希望复活她。”
王桀魔瞥了狱帝一眼,沉声道:“第八重天的太初域,有一片竹海,竹海的尽头,有一个老人隐居,人称往生仙翁。”
“他曾以仙泉为道根,唤寰宇之规则,于广阔的大域内,复活了他的乖徒弟。”
狱帝听不下去了。
他腾地站了起来,沉声道:“我会出去的,谁也拦不住我。”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王桀魔深深叹了口气,呢喃道:“是时候该走了啊,躲了这么多年,该去面对现实了。”
“罢了,且再等一年,看看那两个年轻人的变化吧,莫不是真要诞生灭世者。”
......
辽阔的平原,一望无际,杂草萋萋。
虽刚至年关,冬雪却已然消融,满地的脚印还未消失。
易寒眉头紧皱,沉声道:“到这里脚印就直接没了,看起来还真像是凭空消失,不过六百万大军,却哪有什么理由突然消失。”
官兆曦的脸色有些苍白,低声道:“我心中的不祥预感,已经到达极致,生死的危机,几乎触发了我体内的力量。”
易寒看向四周,甚至祭出竖瞳,也并未看到任何异常。
他沉声道:“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怪不得正道悬空城都找不到人。”
“有问题。”
无痕突然出生,看着四周一览无余的天地,郑重道:“空气似乎不一样。”
易寒疑惑道:“空气不一样?此话怎讲?”
无痕道:“我是大地之隐,象体为空气,故能极为敏感地察觉到这里的空气有变化,主要是脚印之处往前,空气比周遭稀疏了许多。”
“像是天地突然变了,被某种东西隔绝了。”
官兆曦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裙。
雪白的衣衫,渐渐亮起了银光,一股令人恐惧的气息席卷开来。
她脸色微变,凝声道:“不好,我体内的力量已经自动觉醒,控制不住了,这一次的麻烦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