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的侍女就是她。”钟炎睿想起了渡口边,心里不痛快。
“告诉我,她怎么就成了翟云娇?你到底为何休了她?渡口时,你们还那般恩爱,为何变成了这样?”
钟炎睿拿起刚才曲水流觞时,放置的酒瓶,递给了余霖。
余霖接过酒。
“真正的翟云娇心里另有其人,跟着人私奔了。”钟炎睿道,“她是从翟云娇马车上跳下来。我的人救了她,养了很久的伤。”
钟炎睿说得很慢。
“后来呢?”余霖问。
“婚期一拖再拖,实在拖不了的时候,她就成了翟云娇。云娇用她来金蝉脱壳,钟翟两家只好顺水推舟,只是我根本不知道她的过去,她也从来不说以前的事。”钟炎睿一口闷酒下肚。
“是因为她不明的过去,你才休了她?”
“西沧使者将真的翟云娇带到了朝堂,侥幸她活了下来,可陛下岂是这么容易被蒙蔽的。钟翟两家的联姻,本就是为太子今后铺路,我娶了假的翟家女,这般的联姻,不是陛下想要的。”
“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倒霉,时不时会蹚进浊水。”这回余霖闷闷地喝上了一大口的酒,“进了你们陛下的宫,还能活着出来吗?”
“她以前也很倒霉吗?她叫什么?真的翟云娇变成了肉酱,她现在我姨母那里,至少性命无忧。”
“她是个倒霉透顶的人,叫央儿。”余霖心凉,高昌皇帝以疯子著称,是个什么事都做得出的人。
“央儿,不错的名字。”
“就是运气不是很好。”余霖苦笑道,“还有她的头脑不好使,当时她选了一个唯唯诺诺的下人,跟着那人成亲去了。我是那么钟意她,她却看不到。选了一个不如我的人,真是太傻了。”
浑然不觉,两人你一瓶,我一瓶,流觞用的酒全被喝个精光,酩酊大醉。
送走了余霖,钟炎睿对于她的过去才有了点滴了解。御书房里见到她,她的眼神全然不看钟炎睿,待到出来,钟炎睿喊住了她。两人目光触及,脸上被余霖打得淤青还未完全消散,她简简单单的关切之语,比灵丹妙药还奏效,那些痛根本不值一提。
开春,高昌礼送钱夫人回西沧。钟炎睿不便相送,站立山顶,迎风而立,牵着马,离着远远的地方,目送着崔留央远去西沧。
今后,央儿就由他钟炎睿来护着。是他的央儿,任何人都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