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早点歇着,多加静养,我们也该告辞了。我明日再来看你。”程青黛道,“我们有马车,可以送姑娘一程。”
“不必麻烦。”崔留央推辞道。
“你一个人独自回去多有不便,我们都是女子,有个照应。”云家大嫂出声,带着诚意道。
崔留央不想再推来推去,笑应道:“有劳了,多谢1
于是,众云家女眷与留央,向着百里夫人告辞。
留央的出现,云家女眷纳闷,更是不明白她惊人变化。
马车内很安静,谁都不知如何开口,车行了一会。
“央儿妹妹你如今住在何处?”程青黛问道。
这般客气,是为哪般?追忆从前,百钺那会疏离冷漠,青黛小姐何曾这样称呼。
“前面路口将我放下,我自己可以回去,还是下车走走舒服。”崔留央坦言道。
“南星与我一直都在寻你,今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们开口。”程青黛道,“这几年,南星将很多事告诉了我。”
“让公子不必费心。今日你也见到了我,我很好。”崔留央平和道。
“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程青黛问道。
崔留央苦笑,更是想起了余霖,当年不幸,若不是余霖,恐怕如今只剩一副枯骨。
“当年百钺,我那不光彩的事,你程青黛和公子不明白为什么发生那样突然?大伯大嫂也许比别人更清楚云家掺和了多少?1崔留央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即使多年后,崔留央面上可以保持平静,可是遭受过的就是遭受过的,痛苦过的就是痛苦过的,“停车!我自己能回去!我如今住在太师府,你们尽管放心!太师已成了我兄长,今后,若是你们有需要,想要帮忙的,大可来找我1
马车停了下来,云家女眷们也明白了,今时不同往日。昔日被嫌弃排挤的人,今日是得罪不起的人。西沧承太师,何许人也?谁人不知?谁人不怕?
月光下,崔留央独独一人走着,慢慢走回太师府,觉得她自己很傻,又觉得很幼稚,大可不必那样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