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安静,把自己抱成一团,抱头哭泣着,有一种卖身的欺辱感,难以承受的交易。
敲门声响,崔留央未去应声,门栓也不去放下。
回首苦难,坚韧如她。
困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舔舐着刀刃过日子。
渴望的稳定,已然奢望。挣扎徘徊下,她还是想逃出生天,迫不及待想要远走天涯。
若是依附益王,崔留央清醒的知道,不过是有个皇室内眷的头衔,或许外人眼里看着像是飞上枝头,已然同床共枕肌肤相亲,她怕守不住心,不似高昌与人假夫妻那会,她可不愿将自己姻缘再来一次委曲求全的痛苦。光应付益王府上女人们的明枪暗箭,太多的阴暗,不是她所愿所想。
她没有什么想要飞黄腾达的野心,若是有,她本可以全心效力太师,太师才是首选,他能决定谁是王,谁成皇,掌控西沧皇权。
别人祈求着荣华富贵,而崔留央只希望能有安定温情、彼此守护的家。
昨晚,失身了吗?然而,她的心还没有失。所以,她绝不可以将就着妥协。朱伯的一厢情愿,不能强加于她身上。
走,应当是来得及。
理清了头绪,抹干了泪珠,收拾起行李。
益王回来听闻朱伯离去,留央未曾吃喝,慌着敲门,连连拍着门。
门开了。
泪干了。
“你没事吧?”益王急问道。
当面对益王时,不自觉中,留央羞红脸,低声羞涩道:“能否借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