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伏尸,唯有一女凄凉跪地独泣。路人时有好奇问津,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且又匆匆离去。
迟迟不见棉花商复返,明月相照,恰恰寒,摇落留央的心绪。
那小公子赠与的银两,全然托付了棉花商,任是萧萧风吹不见影。
隔着老远的酒楼上,一帮子人饮着酒,目光锁着留央。棉花商早已被这帮人恐吓打发走了。
“窝囊1杜老六怒其不争道,“白天哭到天黑,将军一世英名都被她哭没了1
“太不成器1韦老三感叹道,“可惜将军血脉,一介无用女流,哎……可惜一张老天赏饭吃的脸孔,迷惑不了王侯,成不了妖姬,没点出息。”
“我们什么时候出手?”陆老五急不可耐道,“楼下七辆马车上已备足了棺材。”
“天赐良机,老朱你这次再好言劝那丫头。”韦老三道。
“再等等。”朱伯饮着小酒,不急不慢道。
“她值得我们出手吗?”丘老四嫌弃道,多少觉得将军唯一的后人这般无用,根本不把崔留央当一回事,“我们五大分舵联合起来,对付楼主绰绰有余。女娃能成什么事,脾气倔得要命,一个劲避世,瞧她那伏低做小的样,真是来气。”
“还是快点将事情了了的好。若是让楼主那边先得手,任其操弄当之傀儡,我们辛苦图什么。”韦老三急促道,“万卷楼为何而立?因何而生?而今楼主他为了一己之私,哪将兄弟们放眼里了。老朱,别磨蹭了。”
朱伯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拿起一件黑色披风,离席而去,徐徐走向留央之处。
屋外,略有些雨丝,零散的一点一点落下。
“何至于此,老奴是否来迟?”朱伯一点不做作道。
“朱伯。”留央闻言抬头,身心俱惫,憔悴不堪着颤声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