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来到这江上,崔留央一点都不喜欢这里的江水。倍感切肤之痛,想起那晚她跪在江边很久,求了很久的人,直到被暗黑吞噬而晕倒。
“我要的不多。”留央冰冷的眼光对着江面,决意已定。
仇恨终将她引回了百钺。
无数次的梦境,无数次的煎熬,未曾模糊,未曾消散。
浩渺烟波,白衣女子临风立于船头,似幽梦。
静流缓缓向东,谁怜幽冥长眠。她举杯洒酒入江,心中颇不宁静。
“洒酒入江是何意?”陆勉也跟到了船头,看着面色凝重的留央,他猜其中定有故事。
“以酒祭天,祈求上苍怜悯,早日办妥事情为盼。”留央望着一江寒水道。
“要多久才能成事?”陆勉略为不安。
“至少一年半载。”留央道。
“这么久,那我怎么回西沧?”陆勉心情低落,他觉得离开家人已经好久了。
“都还没开始办事,就急着回去,难不成你只有当块烂铁的志气?”留央取笑道。
“我这么去投奔百钺,怎么取信于人?”陆勉心虚道。
“要不要来点酒,壮壮你这胆。”留央道,“你有着一手好棋,只要本事大,赢面就大。”
“赢面大?那还有输的一面,也可能输?”陆勉的脸阴沉了下来。
“也许。”留央道,“你且放心,我会在旁帮你成事。”
“喂,是我帮你做事吧。别到时一有危险,你自己先溜了。”陆勉把丑话说前头。
“只许成功。”留央坚毅的目光望着江河,她会倾尽全力,以慰在天之灵。
“百钺跟你有仇吗?”陆勉略带玩笑地猜着。
“仇?国仇、家恨皆有。”留央无力地说道,“分不清到底谁欠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