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帝极其敏感的区域,即便是父子也已经触及了皇帝的最后底线……
只能由房俊出任太子的代言人,代替太子直白的许诺给大家切实的承诺。
程咬金嘿的一声,揶揄道“英国公倒是好心,就只怕某些人不敢深更半夜的在长安城里头晃荡,那些个死士啊刺客啊指不定藏在何处,说不定便会一拥而上,万一防备不及,功名利禄尽付东流,娇妻美妾也被他人收入房中,岂不是冤枉?”
房俊无语,这老东西今日怎的专门跟自己过不去?不就是揭穿你如厕之后不净手么,真真是小气……
刘弘基笑道“卢国公多虑了,吾见过房二郎那一队亲兵,个顶个的骄兵悍卒,都是尸山血海里打过滚的,岂是等闲刺客死士可以攻陷的?更别说还装备了铸造局新近制造的火枪,这小子显然最是怕死,就差人马俱甲了,关陇那些人除非是找死,否则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下手,狗咬刺猬,根本就无从下嘴!”
众人都笑起来,只要想想房俊不得不出入都带着一队武装到牙齿的亲兵部曲,便觉得那场面很是好笑。
横行无忌跋扈霸道的房二,怂起来的时候也是半点不虚。
房俊郁闷道“夔国公这话说的,小心驶得万年船,怎么还就成了刺猬了?”
众人愈发笑得大声,刘弘基、李大亮之前与房俊并不熟稔,此刻才发现外界传闻着实有误,这小子之所以跋扈嚣张那只是冲着外人,一旦被他认可,若是同一阵营,尊老敬老可不必别人差。
李绩道“行了,赶紧吃饭,酒水就少喝一点,晚上一起喝个痛快。”
房俊赶紧拎着酒壶跟给各位面前的酒杯斟满,便丢掉酒壶,放怀吃喝。
程咬金训斥道“小孩子就得给长辈执壶斟酒,这是规矩,你小子偷奸耍滑是一等一的。”
房俊嘴里嚼着菜,反唇相讥道“是英国公说让大家少喝酒,您冲着我撒什么火?有能耐跟英国公争论啊,欺负晚辈算什么本事!”
程咬金噎得不轻,面色不善。
他哪儿敢跟李绩争论?李绩虽然年纪比他小,但是自打瓦岗山的时候起,这位便一直都是“军师”的角色,出谋划策老谋深算,程咬金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却对李绩衷心敬服。
准确地说,应该是又敬又畏。
别看李绩平素不言不语好似永远也不会发火、存在感极低的样子,却是一肚子坏水儿,当真搞起来阴谋诡计并不在长孙无忌之下……
幸好这时候门外脚步声响,一身吉服容光焕发的魏叔玉当先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魏家的长辈以及傧相。
魏叔玉先是抱拳见礼,一脸喜气,道“多谢各位叔伯前来,蓬荜生辉,晚辈衷心致谢,呃……二郎也在啊。”
话说一半,便陡然发现一众大佬当中夹着一个房俊,不由得话头一顿,这位虽然地位显赫,可绝对不是长辈啊。
但这会儿也没法改口了,只得说道“诸位百忙之中登门道贺,小侄感激不尽,在这里敬诸位三杯水酒,聊表寸心,也替衡山殿下感谢诸位莅临,此恩此情,山高水远。”
身后便有傧相上前,挨个儿斟酒。
席间李绩为尊,他提起酒杯,虎目泛红,唏嘘感慨道“玄成吾兄在天之灵,若是能见到大郎如今佳偶天成、喜结良缘,也必然欣慰不已。吾与玄成吾兄并肩作战多年,情同手足,自是将大郎视作子侄。惟愿大郎往后尽心王事、建功立业,不辍令尊威名,不辱男儿志气,不忘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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