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中,其中一个年岁稍大,大概40多岁,看起来十分沉稳,举手投足显得十分的老练。
另一个是个年轻人,身材修长,留着半长的发,五官长得十分的妖艳,眼角带着一枚红色小痣,看上去竟然比女人还要勾人。
那年轻人的气质比那个中年人要嚣张不少,虽说只是懒散的靠坐在沙发上,但那骨子里自带的高人一等让他显得格外的傲慢。
年轻人总是心高气傲,不像他们这些老江湖,总是收敛着自己的气场,但这也正是年轻人独特之处。
尉迟家不愧是大家族,优秀青年多如牛毛,之前他觉得尉迟陌就非常不错,但眼前的这少年,他瞧着应该不比那个尉迟陌差。
甄父也算是见过大场面,心里赞叹,但面上不显,走上去向着其中那个年长的伸出手。
年长的叫尉迟远,年轻的叫尉迟遥。
年轻的几乎不说话,只是懒懒坐在一旁听,像是跟着长辈来历练的。
全程都是年长的与甄学勤说话。
年长的尉迟远大概说明来意,就是想要两家合作,他可以给甄家提供帮助,帮助甄家复仇。
甄父闻言没有立马表明态度,他拿着茶盖轻轻的拂着茶叶,而后慢慢的呷了一口,而后才看向尉迟远说,“恕我直言,远先生,你和尉迟博是一家,我凭什么相信你。”
尉迟远笑着说道:“甄先生大可不必有这种顾虑,凭我这么远从米国而来的诚意,你就该相信我。再说,”
尉迟远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而后才不急不缓的说:“虽然我们都姓尉迟,但谁说我和尉迟博就是一家。”
甄父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虽然尉迟远没有一五一十说的明明白白,但都是商场混的人,这一句已经包含了足够多的信息了。
尉迟家是一个大家族,嫡系旁系分支众多,但家主却只有一个位置,想当家主的人多去了。
若是尉迟博在华国发展的太好,那势必会引起米国家主的注意,成为继承家主的人选之一。
这当然是其他人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这个尉迟远才会从米国来找他合作,期望在尉迟博成功之前,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尉迟远是尉迟博的竞争对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甄父没有立马答应,而是问:“你想怎么合作?”商场定律,再动心也要表现淡定。
他得想听听合作方案,才能做决定。
尉迟远笑了,说道:“商业上,我可以帮助你重新占据华国的市场份额。尉迟博只是一个分部的总裁,他的所有决策都需要告知宇驰总部,所以我可以给你提供便利。”
这个便利大家心知肚明,比如提前知道对方的工作部署,更甚至提前窃取他们的商业成果都不是不可能。
尉迟远给足了甄学勤考虑的时间,而后继续说:“私事上,我可以协助你为儿子和夫人报仇。你们这几次派出去的人都不弱,但是想要杀我那侄儿,还差太远。我专门从米国带了人来,协助你。”
于公于私诱惑都很大,甄家如今已经被盯上了,就算甄家明面上的公司清清白白,但经过这么一查,算是彻底毁了。
若是有这些人帮助,那就另说,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要替尸骨未寒的夫人和儿子报仇。
有人帮自己何乐不为。
甄学勤问:“那你们的条件。”
尉迟远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眸光深邃,手指敲打着骨瓷杯说道:“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都希望我那侄儿能闭眼,希望您能重新雄霸华国商常硬要说条件嘛,那就是借一下你的手,毕竟我不方便露面,仅此而已。”
甄父笑了一声:“远先生真是高,借刀杀人,出事我们甄家背。”
尉迟远手指摆了摆,“不,甄先生。让我侄儿闭眼的事,我们私下里安排,不需要你负责。只是事发以后,尉迟博可能会把这口锅扣在甄先生你的头上而已。”
甄父大笑一声,“反正我和尉迟博已经仇深似海了,再多一口锅又有什么关系。”
尉迟远:“那甄先生的意思是合作咯?”
“既然不用我自己动手,为何不合作,”甄学勤伸出手,“合作愉快,远先生。”
尉迟远含笑伸出手,“合作愉快,甄先生。”
一辆低调奢华的车子驶离甄家。
尉迟远和尉迟遥坐在后排,尉迟远开口说:“遥儿觉得甄学勤怎么样?”
年轻的尉迟遥看着车外掠过的风景,神色懒散,“一个普通人而已。”
尉迟远笑了,没再说话。
尉迟遥从小聪慧,是小一辈里最出色的人,如果不出意外,下一任家主就该是他。
却不巧,尉迟博与一个人族的儿子竟然也天资聪颖,过目不忘,还会读心术,若是任凭长大,日后定能与遥儿一争高下。
之前就失过一次手,让尉迟博带着人来了华国。
却不想,尉迟博竟然在短短的十几年时间把宇驰集团发展成华国首屈一指的企业,若这次甄家倒了,尉迟博的风头可就出大了。
所以他借着给侄儿贺喜的机会来到华国。
只要把尉迟博一家解决完,到时候再向家主申请调遥儿过来收拾烂摊子,顺便除掉甄家那个地头蛇。
凭借遥儿的天资与功劳,那家主之位非遥儿莫属。
尉迟遥叫司机靠边停车,尉迟遥伸手推门。
尉迟远伸手拉住已经起身的尉迟遥,“遥儿去哪儿?”
尉迟遥拨开他的手,对他漫不经心一笑,“三伯不用管我,第一次来华国,很是好奇,我去……逛逛。”
尉迟遥长相精美,又留着半长的短发,一身酒红色的衬衫,越发显得人妖孽。
就他这长相,尉迟远怕他出事,“这里不是米国,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尉迟遥笑了一声,“这些普通人能奈我何。”
那口气自大又狂妄,像是在说:这些凡人能奈我何。竟是把自己当做神一样的存在。
说着尉迟遥下了车,甩上车门,对着车窗懒懒的挥了挥手,转身双手抄兜里慢悠悠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