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校尉为了确保那批东西的安全,定会与薛怀祖一拍即合,尽快把这个烫手的山芋运出去,以免出了什么意外担待不起。”
“所以蒋山的死,有个好处就是促成他们尽快运粮,只是,他们必然会加强戒备,我们的难度又增加了。”
张进十分赞同:“您说的有道理,薛怀祖的目的是拿到报酬解燃眉之急,焦校尉的目的是保证那批东西的安全。”
“两人还真能达成统一意见,不用薛怀祖催促,那焦校尉也得赶紧把事办了。只要他们行动,我们就有机会。”
白明微颔首:“正是如此。”
二人正说着,周毅扶着浑身是伤的同伴破门而入:“白姑娘,不好了!”
受伤的人叫董仁,被白明微派去截薛怀祖与焦校尉的往来通信。
董仁身中几刀,厚厚的衣裳全然被血浸湿,背上的深痕皮翻肉卷,兀在不停流着血,而他面上血色尽失,已呈灰败之象。
可见伤得十分严重。
张进见状连忙去扶,另外几人找来药箱,手忙脚乱地给董仁止血。
董仁却推开众人,艰难吐字:“白姑娘,就在我们即将截获焦校尉送给薛怀祖的信件时,忽然遭到了埋伏,弟兄们拼死掩护我逃出来报信,白姑娘,我们被发现了……”
众人面面相觑,无一不处于高度警惕状态。
本来一切都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只待他们行动,便可一击必中,把种子取到手。
却没想到,临门一脚时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们很可能功败垂成。
想到近些日子的殚精竭力,众人无不扼腕叹息,露出懊恼遗憾之色。
然而白明微却冷静得可怕,她取来烈酒亲自为董仁消毒,随后把金疮药倒在董仁的伤口上,又用纱布为他紧急包扎止血。
做完这一切,她轻轻拍了拍董仁的肩膀:“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你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什么都别想,好好活下去。”
董仁双目猩红,眼含热泪,他情绪激动:“白姑娘,弟兄们应当凶多吉少了。”
白明微稍稍颔首,脸上带着淡淡的坚毅,那份坚决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犹如海纳百川一般,把众人的紧张与焦急全都包容起来,然后抚平。
她说:“别担心。生,我会救他们走,死,我会带他们离开。”
张进单膝跪下:“都怪属下没有交代清楚,导致蒋山一事没有处理好,这才叫敌人察觉出异样,请白姑娘责罚。”
白明微道:“行了,你就别自责了,蒋山才刚死,那边不会这么快有反应,不是你们的问题。”
张进拧眉:“我们截信一事,一直都做得谨慎小心,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人的?”
白明微分析道:“你想想,羌城的种子与军粮丢了那么多年,为何没有被发现?说明他们不仅做事小心,而且还有脑子活泛的人出主意。”
“薛家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们可能是从这件事中察觉出了异常,从而提高警惕也不奇怪。”
张进问:“白姑娘,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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