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见李师师(1 / 2)

威猛岳家军 塞外清泉 3447 字 2022-10-13

岳发祥率先醒来。

他本身内功心法未停,加上热水沐浴,增加血液流动,口渴时便有醒酒汤相喂,几种因素凑在一起,失去的意识很快便回归了。

口中呢喃一声,“妈的,断片了。”岳发祥今生还没喝醉过,但前世的断片经验很多,反正脑袋还不清醒,也不急着睁眼,想等等舒服一些再说。

感觉有些不对啊,浑身暖洋洋的,像是在热水中泡着?手脚有些酸软,还是奋力舞动一下,想确认感觉是不是真的。有水声,触及之处还有些滑腻,似乎还有一个人。

岳发祥顿时一惊,猛地睁开眼睛,被烛光一晃,有些刺眼,只好用手按住稍微适应了一下才正常视物,看清楚眼前情景,鼻血再也控制不住,喷涌而出!

只见燕莺莺不着寸缕,在浴桶中和自己坦诚相对,一对玉臂分开搭在浴桶边上,后颈也靠在上面,俏脸后仰,发髻已经解开,一头乌发直垂而下。美目紧闭,鼻息均匀,似乎沉醉未醒。

不用想,自己未醒时也是这个姿势。

岳发祥不敢再脑补这香艳画面,急忙冲着旁边侍女,“快给我衣服!”

侍女却不着急,也不害羞,微笑道:“公子醒的好快,奴婢服侍公子穿衣吧。”说着拿起毛巾走上前来。

岳发祥大窘:“不用不用,你先退后,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那侍女笑了一笑,似乎嘲笑岳发祥没见过世面,把毛巾递过来,退在了一旁。

岳发祥一边穿衣,一边暗骂自己,“让你将计就计,现在中计了吧?”生怕这时候燕莺莺醒来,穿衣速度极快。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还未收拾停当,就听燕莺莺在身后道:“离天亮还早,弟弟这么着急干什么去?”

岳发祥脑袋轰的一声,似乎还没驱干净的酒精一股脑都钻上了头顶,手脚僵硬,再也动弹不得半分,嗓音也沙哑起来,“天色已……已晚,我……我想趁着天还没亮,就……就先行告退了。”这句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结结巴巴,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就听得身后哗的一声水响,应该是燕莺莺从浴桶中站了起来。窸窸窣窣声音中,应该是用毛巾擦干身体,又或者是在穿衣服。

岳发祥双目紧闭,口干舌燥,不敢稍动。

突感香风袭到,应该是燕莺莺走到了自己面前。果然她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哎呀,弟弟怎么穿的衣服?还是姐姐替你整理吧。”

就感觉一双手顺着自己胸前移了上来,来到自己领口,在帮自己系扣。

岳发祥还是不敢睁眼,喉头一动,吞了口口水。

就听燕莺莺娇媚道:“弟弟闭着眼干嘛?姐姐都穿好衣服了,有什么不敢看的?”

听她这样说,岳发祥这才睁开眼睛。岳发祥年纪虽比燕莺莺小,但身量已经超过燕莺莺,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俏脸,正微仰着看着自己,双目含情脉脉,红唇微张,香舌微吐,似是期待着什么。

又往下扫了一眼,我的乖乖,哪里穿好衣服了,只不过披了件薄纱而已,比不穿更为诱惑,向下看去,胸前胜景,一览无遗,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又汩汩而下。

岳发祥赶紧往后退了几步,重又闭上眼睛,“姐姐先穿好衣服再说。”

听得燕莺莺好像轻叹了一口气,几不可闻的脚步声离自己远去了一些,衣服的抖动声与侍女及燕莺莺低低交谈声隐隐传来。

过了片刻,燕莺莺声音从之前的娇媚变得清冷起来,称呼也变了,“二公子,睁开眼吧。”

岳发祥小心翼翼地先把眼睛眯开一条缝,恍惚中见燕莺莺果然穿戴整齐,这才放下心来。

燕莺莺看着岳发祥头发有些散乱,皱眉道:“等下要见师父,你这个样子可不成,坐下,我棒你梳头。”

声音严肃,岳发祥浑浑噩噩,依言坐下。

今日来青楼初逛,几件事情都有些出乎自己意料,本来想的是让燕莺莺给青竹酒打打广告,顺便探听下黑袍蒙面人的消息而已,至于听曲带着欣赏美人,只是自带福利,算不得什么事情。

现在又听说李师师要见自己,心中一慌,差点拔腿就跑,转念一想,老子他妈的是逛青楼,又不是被捉奸在床,怕个卵子嘛。

心下大定,带着三分戏谑道:“你师父见我干吗?我与她也不熟啊!”

燕莺莺却没有了之前打情骂俏的心情,冷声道:“你见了她就知道了。”

岳发祥讨个没趣,也不再说话。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等头发梳好,燕莺莺前面带路,“随我来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人家的地盘上,见见就见见,还能拒绝不成?再说,岳发祥也很想见识一下大宋第一名妓的风采。

进得屋里,看见一宫装美人端坐于椅上,猛地看去,和燕莺莺便如姐妹花一样,只不过一个成熟稳重,一个青春活泼罢了。

微一迟疑,岳发祥躬身见礼,“拜见夫人。”

李师师微笑着摆摆手,“不必多礼。我未曾成婚,称我夫人有些不当。这样吧,你二娘也姓李,你称呼我一声李姨便可。”

岳发祥改了称呼,心下凛然,“李姨对我岳家倒是有些上心,连我二娘姓氏都知晓了。”

李师师挥手让侍女退了出去,让燕莺莺坐在自己下手,岳发祥坐于对面,淡然道:“何止是你岳家,无论朝廷大员还是领兵将领,我们都有涉及,就连当今皇上,也不例外!”

岳发祥心下惴惴,敢做这样的事必然图谋极大,还要讲给自己听,分明是没拿自己当外人,莫非就是一块儿洗了个澡,就成自己人了?

还是有些不死心,“如此机密之事,李姨为何还要说与我听?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引来杀身之祸?”

李师师诡秘一笑,“岳二公子,我做的事情你也在做,又有什么好怕的?”

岳发祥心中一惊,表面却强作镇定,“李姨说笑了,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李师师冷笑道:“看来岳二公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随口报出几个人的名字,续道:“这几个是你的人吧?专门在此收集朝中官员的消息,还敢说你什么都没有做?”

岳发祥听他只报了这里几个人的名字,放下心来,笑道:“李姨,我打听朝廷官员信息,只是为了我父亲日后前途着想,跟您做的事情可差太多了。”

李师师又是一阵冷笑,只把岳发祥笑得心里直发毛,“算你说的过去,”拉长声音,“那……你……刺探皇上身世,却又是为何?”

岳发祥脑中嗡的一声,此事自己做的极为机密,知道此事的只有赵鼎与管家、王庶、张九成与自己,其他人一概不知,怎么会被李师师知道?难道是赵睿郡王那个纨绔?但自己和赵恬郡主聊天时,只是随口所问,她也就是如实回答,即使赵睿知道聊过此事,没道理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啊!要不就是张九成?中了燕莺莺的美人计?

事已至此,知道再也隐瞒不住,“李姨神通广大,佩服佩服!不知从何得知?”

李师师也不藏着掖着,“你在金国有个手下叫仇无双的吧?”

岳发祥恍然大悟,自己猜来猜去都是临安之人,又怎么会想到远在金国的仇无双才是泄密者?

当下点点头,“仇无双为人谨慎,武功也不错,不知道李姨是用什么计谋让他吐露消息的?”

李师师道:“你怎知是用计谋?难道他不会受钱财美色所诱,主动投靠别人吗?”

岳发祥断然道:“我岳家军怎会有贪财好色卖主求荣之人?”这句话说得干脆利落,掷地有声。

李师师动容道:“久闻岳家军纪律严明,能征善战,传言连金人都惧怕三分,非是没有道理。如果大宋军队个个如此,又怎会被金人欺辱至此?”说到此处,喟叹一声。接着又道:“我们倒没用什么计谋,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到我鸣翠阁去探听消息。”

岳发祥插话道:“大名府也有鸣翠阁?”燕莺莺许久没有说话,现在听岳发祥问,白他一眼,“当然有了,是大师姐在主持呢。”

岳发祥顺口问道:“那你二师姐周鹭鹭又在何方?”

燕莺莺正想说话,被李师师横了一眼,登时住口。

李师师笑道:“看来二公子对我家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少啊。”

岳发祥拱手笑道:“彼此彼此。”急于知道仇无双的事情,“他去鸣翠阁,那又如何?”

李师师道:“他去鸣翠阁打听皇上生母韦氏的消息,被我大弟子黄鹂鹂留意到了。仇无双武功不弱,难道送信的人武功也高?只需跟上送信之人,趁他休息时偷出来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岳发祥摇头苦笑道:“原来如此,真是防不胜防啊!不过,仇无双给我的信都没有到,你们怎会提前得知?”

李师师有些骄傲,“今天去接你的车,你可见了?那两匹大宛良马是最差的,所以拿去拉车了!”

岳发祥失声道:“李姨真有千里良驹?”

燕莺莺与有荣焉,“我家何止一匹千里良驹,说出来吓死你。”

岳发祥叹道:“迄今为止,我只见过大哥的坐骑是千里良驹,就连父亲所骑都要差上很多,其他的更是寻常战马。却不知道李姨居然有这么多。”感慨不已。

李师师道:“你别听莺莺吹牛,我本想效仿唐太宗,凑成八骏。结果两匹拿去拉车了,还有一匹得病死了,现在也只有五匹算是真正好马。就这几匹马,我与莺莺这么多年积蓄,也花费了大半。”

岳发祥有些咋舌,李师师作为大宋第一名妓,自不必说,燕莺莺如今也是如日中天,从那天试唱就可见一斑,两人收入之高,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