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首低下,看向地面,“还需要一点。”凌喻有些不好意思,又生出几分不甘,若不是那卑鄙小人,自己又何至于此。
“哦,那你等等,我再去采些果子。”楚念晚立即起身,向洞口走去。
凌喻一看,赶忙将先前封死的洞口打开,怔愣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
若夕峰中。
天色已晚,原本充斥着赤色晚霞的天空已逐渐被深蓝代替,山中零星晾起了几点灯光。
裴云泽正打坐吐息,屋外传来敲门声,他睁开眼睛,走出屋子。
“师兄。”是与他住一起的同门,常意,“我屋内的蜡烛用完了,想问问你这还有没有。”
裴云泽点头道:“左厢库房放着,我去拿。”
“诶,我去取就好,怎好劳烦师兄。”常意冲着裴云泽抱拳,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正好我屋里也缺了,一起吧。”裴云泽道。
二人一同向院中库房走去,推开房门,一阵灰尘迎面扑来,引得常平咳嗽两声。
“这几日该是我打扫,我光顾着抄经文,把这事给忘了,实在对不住了师兄。”常意羞愧道。
先前轮到裴云泽打扫公共区域的时候,每个角落都一尘不染,轮到自己就成这般光景,常意一张脸有些涨红,“我即刻便收拾。”
裴云泽善解人意地笑笑,没有多说什么,走向存放着蜡烛的柜子,拿出两人要用的量。
一旁的常意已拿着抹布,仔仔细细的擦起桌上的浮尘。几下擦干净后,还打开抽屉,整理着里面的物品。
裴云泽看他打扫的起劲,不打扰他,准备拿着蜡烛先替他放入房间,脚还未踏出库房门槛,便听到常意默默数数的声音。
“……八,九。”他合上抽屉,转身去擦书架。
裴云泽眼睫微眨,纤尘不染的白靴顿了顿,继而又转回屋内,“常师弟,你刚刚数了九块出锋令牌”
常意转身,看向裴云泽,“是啊师兄,有什么事吗?”
裴云泽面色不改,淡然一笑,“无事,你继续打扫吧,我先把蜡烛送到你房间。”
常意点头道:“好,多谢师兄!”
裴云泽走出库房,脸上笑意逐渐消失,他这里的令牌统共十一块。常意是瀚书阁的管理弟子,因工作需要经常晚归,所以手里有一块,那么剩下的应该是十块才对。
少的那一个去了哪呢?他脑中闪过两个身影,心中想法越发清晰。
他就说,安欣和楚念晚之前从未越过木桥来找他,当时只当是来找他要奖励,并未多想,现下细细想来疑点颇多。
安欣从来找他到离开一直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而楚师妹……
裴云泽将蜡烛整齐地摆在常意桌上,转身退出,走出了院门。
他疾速而行,白色衣袍被风带起,翻飞在腿间,脑中飞快地梳理着问题。若夕峰规矩并不苛刻,偶尔晚归并不会被记录在案,只有频繁晚归,才会触发门口石碑工作。
若是有正当理由来申请,他不会不给,那又是为什么,要偷偷拿走呢?
裴云泽踏上木桥,猛的刹住。
昏了头了,男女寝无结界阻隔,女孩们虽然能偶尔过来,他一个大男人怎好过去呢?尤其现在已是晚上,那就更不能行。
他退后两步,揪下一片木桥边的宽叶,以术法在上面写了几句话,编出一只鸟,放其而去。
桥下水流欢快地奔腾着,茂密的树叶被晚风吹得“飒飒”作响。
裴云泽靠在桥桩上,静静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