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不得不劝告你……孩子,杀人……”
“我明白。”她平静的打断他,“那些罪孽,等一切结束时我会一同去地狱偿还。”
他们死在绿光里。安详的仿佛睡了一觉。克莱尔收回魔杖,哈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愤怒的用魔杖指着她。
“你杀了他们!”他怒吼着,她从未见过他这么暴怒,“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只是有苦衷!”
被他用魔杖指着的人只是轻飘飘的笑了一下,就穿过他发射的魔咒消失在扭曲的空间里。
伏地魔还没有放弃。
她冷静的想到,他会寻找三神器。邓布利多他们会被牵连……由她动手,这将会是最优选择。
她来到纽蒙迦德,沉默的杀死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他们葬在一起。她控制了霍格沃兹,她杀了无数人。这一切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但是,只有她知道,在双子的店铺被袭击的时候,乔治死于黑巫师的索命咒。她得知了这个消息时,正坐在格林庄园。阿诺德似有所觉,抬眼看她。
他和她对视,高大的青年无奈又平静的叹息。
“你总是这样。”他像是知道她接下来要干什么一样。
“你会阻止我吗?”
克莱尔的魔杖稳稳的对着自己的喉咙,同样平静的问。
“不,”他否决,“没人会知道的。”他的目光很可怜,又空旷悠远,最后汇入浓稠黑暗的河流。
“只有我会独占属于你的记忆……在你死之前,我不会阻止你。”
克莱尔冲他笑了笑,绿光从她的魔杖中闪烁,她回到乔治死前。
控制他们停业,封掉对角巷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题。但反抗的双子让她不得不用夺魄咒控制住他们,伪造出他们躲起来的假象。
处理好一些后,她低头看着木偶一样的兄弟,不知为何,那记忆的匣子敞开了点,那句‘上帝死了,上帝死于他对人类的同情’无端在她脑海里出现。她挥散了和他们的回忆,走出地牢。
今晚,她又失眠了。指责倾泄而下,所有人存活的结局,即使祭品是自己也无所谓。
她的心空洞又死寂,她很久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
……
…………
·后日谈·
礼拜天是个适合举行葬礼的日子。
那是个雨天。
即使不情愿,所有人也都得出席她的葬礼。如果有人不出现,她的鹰犬即使用夺魄咒也会让那个人出现。
所以,她的葬礼竟然出现和她那名声根本不符合的浩大来。人们在葬礼上看到很多恍若隔世的理应死去的人。
理应死去的西里斯、雷古勒斯、邓布利多、格林德沃、金妮、双子、赫敏的父母、德拉科的母亲,还有霍格沃兹学生们不知所踪的家人……
她的棺木放在所有人的最前面,她的鹰犬平静的站在最前面,举着一把黑伞,穿着一身黑的西装,带着一条灰色的围巾。他的脚边卧着一只银色的孤狼。有些人参与过和克莱尔的战斗,自然认出那守护神的样子和她的阿尼玛格斯一模一样。
在他身后,所有人都无法开口说话。即使他们中有可以轻而易举挣脱这无声无息咒的人,但他们没有这么做。
他们只是沉默的站在那,赴一场并不那么情愿参与的葬礼。
没谁能说出这肃穆葬礼的细节。他们凝神听神父的祷告,无声的默哀,或许有些人因为她的死充满快意,但这些她不在乎,阿诺德自然也不在乎。
不如说,他恨不得她在他们的记忆里是什么可怖的样子,他便能因为独占关于她的美好记忆而满足的喟叹。
他和雷古勒斯发生了一段对话。
“你爱她吗?”
“不。”
“她爱你吗?”
“也不。”
“……”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不记得是一件好事。”
“……我的魔杖为什么会在她手里?”
“她已经死了。”
她已经死了,所以任何话都不会再有回应,任何疑问都不会再有回答。
葬礼结束了。神父抱着他的福音书匆匆赴下一场约。他走的太快,露出袍子下脚踝上面的一截牛仔裤。但他和她都不会在意。
被迫参加这场葬礼的来宾渐渐离开。不知过了多久,只有阿诺德一个人站在她的墓前。雨没有停,拍打在他的伞面上,溅脏了他的衣角。
有人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明明只是隔着雨雾,他们却好似隔了一整个世界。阿诺德重新变成了孤岛,把自己割裂在世界之外。
他是她的什么呢?
用爱来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太过苍白,用情/欲来概括则太过低俗。他脚下的狼平静的和他一同看着她的坟墓,上面放着洁白的花,花瓣在雨中被打的狼狈又苍白。
他是一个人幻想溺水时虚假的浮木和救命稻草、一场无人赴约的孤独旅途中唯一一个记得所有事的见证者、一次失眠中窗外形影单只的星星旁无声的云雾。
他是她所有记忆的归宿,这场冒险中最后存在的勇者的墓碑。
是一个被自己织出蛛丝缠住的可怜人背后的拥抱。
也许在这个奇幻世界继续发展的未来,她的身影在历史中被扭曲,他也许会成为传言中她的鹰犬,她的利刃,但他从不在乎。
她是孤独的,但从不孤单。
没人在那场葬礼后见过阿诺德·格林。他和她的身影一同消失在那场朦胧微凉的雨中。
也许许久之后,会有人进入**区,找到无名氏留下的**。里面夹着一只干枯的天堂鸟,上面用看不见的魔法写满了无声的情书,和无法实现的未来。
。.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