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随手抄起一本破破烂烂的账本,满脸从容:“高明娘舅一无官身,二无爵位,根本用不着大理寺出手。带回京都,送到哪受审?刑部还是吏部还是京兆尹?用不着那么麻烦。”
“至于高明,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
见沈青辞眉头依旧拧着,秦风便拍了拍沈青辞的手背,示意不必紧张,自己心中有数。
县衙门外,周玉福见天机营卫士出来,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哼,秦风小儿怕了?还不赶紧给我松绑!”
“也不看看我家老爷乃何方神圣,小小县令,也敢在此地造次,真真可笑。”
面对周玉福的嘲讽,以及周围仆人狗仗人势的笑声。
天机营卫士面无表情,默默从腰间抽出短刀:“公子公务缠身,没心情理会你,故而送你个痛快,算你运气好。”
看着天机营卫士手中闪烁着寒光的短刀,周玉福笑容僵在脸上,眼睛睁得老大,尽是不可置信。
“秦风,你敢......”
不等周玉福歇斯底里地喊出一句话,天机营卫士已经手起刀落,鲜血溅出去七八米远。
那般恶仆,皆是面如死灰,刚才还耻笑不断的现场,一片死寂。
高太尉心腹,竟被一刀砍了?犹如杀鸡般随意?
随着周玉福等主要败类,被一一处斩,秦风直接派人前往高府查抄。
与此同时,禁宫御书房。
黑尉将一份账本,双手递向梁帝:“启禀圣人,秦风已经将平遥县一案,处置妥当。昨夜那高府管事,意欲毁掉账本,被属下抢先一步截获。”
梁帝接过账本随手翻了翻,云淡风轻道:“可曾留下痕迹?”
黑尉低着头,眼神没有半点色彩,似是死士一般:“小人拧断了那厮的脖子,挂在房梁上,伪装成畏罪自杀,天机营卫士虽善于硬战,但在缉凶破案方面,却是毫无经验,绝不可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梁帝点了点头,看着账本上记载的桩桩贪污,嘴角勾勒出一抹勒冷笑,轻哼道:“高太尉为大梁尽心尽责几十年,待到功成身退后,本该留在京都,由大梁万民供养。可惜,这人呐,一旦岁数大了,就容易昏头......他莫非真以为,他知会狗奴在平遥县做的那些事,朕不清楚么?”
“这也就罢了,朝堂上与朕唱反调,竟要贬损我大梁国威,与北狄蛮夷言和?当年的气节都哪去了?”
“再说那不争气的高嵩,自打被秦风吓出梦魇,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敢在丫鬟奴婢身上逞威风。这种废物,只管养着,以后为高家延续香火便是,何必为他报仇?”
黑尉小声附和了一句:“那高明老来得子,确实过分溺爱高嵩了。”
梁帝脸色一黑,冷冷道:“小的不争气,老的也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