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在这深宫之中,任何人妄谈储位,都是找死行为。
毕竟储位关乎着大梁未来,乃是重中之重,更是梁帝逆鳞,触之即死。
李湛一把老骨头,还要承担这等惊吓,以至于呼吸都变得虚弱起来:“七殿下宅心仁厚,做事向来规矩,可秦风那厮却是个无利不起早之辈,恐怕与七殿下味不相投。而且据老臣所知,秦风对秦大人有所承诺,便是绝不涉足储位之争。秦风纵使滑头,唯独对待家人这一点上,绝不迟疑。”
听了李湛这番见解,梁帝陷入沉思,片刻之后轻叹了口气,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笑容:“沈嫔的牌匾砸了吧,用不着送回去了,晚些时候你去提醒一下,再有下次,连宗人府都省了,后果让她自己掂量。”
李湛心里很清楚,沈嫔差点因秦风而死,又因秦风而活,究其原因,不过一点,秦风“势利眼”的性格,会对将来的储位,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李湛心如明镜,但表面却只能装糊涂,绝口不提此事,小心翼翼道:“不知其他几个宫里的妃嫔们,用不用提醒一下?”
梁帝挥了下手,漫不经心:“不必了,那些女人皆是精明得很,自然能察觉到朕的心意。不过话说回来,珍妃和淑妃,乃是老二和老七的生母,对秦风感兴趣也就罢了,怎么连贵妃都插了一手?”
说到这,梁帝眼神闪过一抹伤感,没有再说下去,话锋一转:“皇后那边是什么动静?”
李湛连连摇头:“皇后娘娘整日吃斋念佛,充耳不闻宫外事,绝无任何牵连。wWW.YSHU g”
闻言,梁帝脸上不由一阵欣慰,这后宫的女人们,他唯独对皇后放心,也唯有皇后最令他省心。
“从沈嫔那离开后,你转道去一趟皇后那,让她今晚移步交泰殿,朕也有日子没见她了。”
李湛心里一阵犯嘀咕,哪里是有日子没见了,圣人足足三个月没回后宫了,吃住皆在御书房,哪怕距离后宫只有几步之遥,却宛如相距千里似的。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释然,大梁历代皇帝,皆是励精图治,一年也回不了后宫几次。
看着李湛屈身离去,梁帝背着手,眼神闪过一抹深邃,自言自语起来:“朕虽薄情寡义,但终究难抵血亲牵连,哪个皇子都是朕手心手背的肉,又岂能理智抉择?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秦风啊秦风,你说朕该选谁接手这泱泱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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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书房。
秦天虎眉头紧锁,眼神充满隐忧,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打破书房凝重的气氛:“后宫送出来三块匾,可不是只有三块......”
柳红颜冰雪聪明,马上明白了秦天虎的言下之意,惊讶道:“父亲的意思是说,还有其他人想要拉拢秦风?”
秦天虎点了点头:“老夫为官几十年,光是出任兵部尚书,也有七八个年头了,整日跟随在圣人左右,自然明白圣心。想必其他牌匾,都被圣人给截回去了,而且送匾之人,极有可能因此引来杀身之祸。
“珍妃和淑妃,乃是皇子生母,圣人自然不会为难。
“皇后整日吃斋念佛,想必没有牵连,而贵妃娘娘身份显赫,况且圣人对贵妃心中有亏,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除了这几位贵人,若还有人敢牵扯进来,恐怕免不了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