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到点子上了,润丹真君兴致勃勃地解说道,“今日摆上来的药材是比较常见的,无论谁,都可以从中挑选出用得上的材料,但另一面,因为常见,就注定炼制不成珍贵罕见的丹药,所以要凭丹药的品种脱颖而出是很难的。”
“有时难的不是制作一件复杂又稀缺的东西,而是将一件平常东西做到极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没错,这次就是要看看他们能将这些普通药材,利用到何种程度。”润丹真君朝白寻沙点点头,“他们要选材料了,我们看看吧。”
参加斗法的多数是坐在大型看台上的弟子门人,右侧看台上都是一流势力的话事人,不是真君就是远道而来的生死境使者,自然是稳坐钓鱼台。
左方看台上也都是二流三流的掌权者,或自持身份,或信任门下子弟,大半都不会亲自下场,偶有几人离开席位,走下阶梯,引来一瞥。
湛长风引来的就不是一瞥了,大批目光随她而动,疑惑她“竟会炼丹”,叹昼族势小居然要掌权人去斗技,又或藉由神农门这个丹医大宗在,给她下了“断然不能胜,徒增笑耳”的结论。
广成真君将一切看在眼里,暗叹:盖因名盛势小啊。
他对湛长风的一番帝论还算欣赏,又有共探神殿的约定在,不介意开口为她解围,但正因她势小,他要是贸然表达对她的好感,恐怕更会给她惹来嫉恨。面子尊严这东西,还得自己挣。
景耀王看着这位敢从齐桓手中赢走五百万上品灵石和十个秘境名额的新晋诸侯,这让他想到了自己,他的出身也不高,从来都是该争就争的。
要是畏惧人言,还没诸侯的实力,先得了上位者的病,那她哪怕潜力无限,也不值得他视为真正的诸侯。
想到此处,他搭在虎形扶手头上的手慢慢收紧,瞧着进入广场的湛长风,心道,此子宠辱不惊,心性坚定,若相安无事,或可成友,若利益冲突,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湛长风要是知道他们想那么多,定会来一句,道台会不就是用来斗法切磋的吗,还得顾虑身份?
药柜的小抽屉里都是炮制好的药材,因为考虑到某些方子可能需要新鲜草药,或参斗者需要使用自己用特殊手法炮制的草药,会方就又多推了一些没经过处理的新鲜草药上来。
湛长风没学过炼丹,只会自己配药,她最喜欢观察的就是各种药材放到一起,会碰撞出一个什么反应出来。
久而久之,竟也整理出了一册原创的配方单,不过多数都是毒药罢了,其中最毒的就是能将真君都药趴下的无名茶,无名茶也还没完全研究透彻,少了更高修为的试验数据。
这话先不提,她先过了一遍全部的药材,筛选着适合的配方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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