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湛长风抓道之碎片如拾地上石子，要返虚道者做起来却是难于登天，他们得以拼命的架势去对抗这些准圣的道果碎片，才有机会将其收服。</p>

除此之外，混沌海频繁且无规律出现的混沌风暴，于他们而言是一次次死劫，若没及时避开，不被湮灭也得重伤。</p>

提示混沌风暴来临的黄钟，也让他们称作报丧钟。</p>

湛长风没经历过这种事，抱着探究的心思，随众回了好客来，入了给返虚尊者落脚的聚贤楼。</p>

不多时，大堂里就多了几十号道者，一回到这里，他们身上逃命般的紧迫感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蓄势待发的冲劲儿，俱都守在各个窗边，紧紧注视着外面的动静。</p>

湛长风稍一想就理解了，混沌风暴确实是危机，但它也可能冲带出某些宝物、削弱一些道之碎片的力量，甚至从内域卷出法则碎片。风暴平息后，谁都有机会捡漏。</p>

钟鸣愈来急促，光芒自道桥上迸发，笼罩五座塔楼，隐现堡垒虚影。</p>

与此同时，西边出现一道黑风，压倒了道之光晕，以狂怒之势撕碎空间，席卷而来。</p>

“完了，好客来在它的行进路线上！”</p>

“掌柜怎么回事，想硬抗吗，快跑吧！”</p>

坐楼梯上的伙计象征性地安抚道，“众位莫急，好客来是不会拿众位的性命开玩笑的！”</p>

说话间，道桥动了，它驮着六座塔楼奔向南方，竭力避开它所有可能的路线。</p>

湛长风没有继续跟着，她在虚空缓步行走，看着这道不算大的混沌风暴从面前涌过，然后消弭于远方。</p>

它经过的地方倒是多了几件残破的后天圣宝，不过她没有去捡，暗中关注这里的众多神念也没有出手。</p>

显然它们的价值没被准圣们放在心上。</p>

湛长风离开了此地往灰色地带去。混沌海本是到处都有法则碎片的，只是第一次天地之争后，大部分混沌先天圣灵回到混沌海，收拢了碎片，隐居内域，至此，边域和灰色地带很少出现过法则碎片。</p>

她并不大执着，遇到就争，没有就算了。</p>

“道友，请留步！”</p>

湛长风单纯为寻道而来，懒得用这个身份去应付什么，自我之心毫不遮掩，是以未停留。</p>

“道友！”</p>

来者绕到她前边，莲花冠上的黄叶瓣在她眼中轻颤。</p>

湛长风低下头，问这个童颜矮道人，“寻我何事？”</p>

“如料不错，道友第一次来混沌海吧？”</p>

“与你何干。”</p>

“......”童颜矮道人气鼓鼓瞪着她，倔强地说完预备的话，“混沌海不比外边，在这里没有因果压力，我等可都是放开了手脚的，为密地遗府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准圣之间亦有阵营，我观你入混沌海以来，最先进的是我好客来，不如入我联盟。”</p>

湛长风一手背负，漫不经心转着扇子，绕开了他。</p>

童颜矮道人眸有异色，喝道，“我只给你说，偌大的混沌海，凭你一人只能见识牛毛，唯有与人联手方能寻找与争夺那些好处，不仅如此，你还能从我们这里得知最新的各种消息，想找什么、想交易什么，都会方便很多，我等你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