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侍卫们也反应了过来,疑惑地看着那位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出声来,然后抬手将脸上的蒙面巾扯掉,露出了修眉星眸的俊脸。
侍卫们见当真的云二公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正想要问他怎么会这副装扮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一个声音先他一步出声道:“二哥?你怎么在这里?你这身装扮是怎么回事?”
不远处,云家大小姐云秋晨和苏家大小姐急急忙忙走了过来。
云文放闻言向云秋晨看去,一双星眸黑不见底,就连之前挂在脸上的嘲讽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云秋晨对上云文放的眼睛,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转开了目光,视线在在场之人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停在了任瑶期身上,她看了一眼任瑶期身后的傻妞,停在了离她五六步远的地方:“任小姐,出了什么事?我二哥他没惹祸吧?”
任瑶期看了云秋晨一眼:“我刚送完云三小姐和颜小姐回去,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不远处的草丛里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原本站在一旁的侍卫身形一动。动作迅如闪电地从草丛里一抓一提,提溜出来一个抱着包袱小厮打扮的人出来,扔到了地上。
那小厮摔了个狗吃屎,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了看,然后又吓得立即低下了头去,他怀里抱着的包袱却是掉到了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银票和金银裸子。
侍卫眉头一皱,弯腰将包袱捡了起来:“这是你偷的?”
小厮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贼,我……”
一旁的云秋晨看了那小厮一眼。沉下脸色道:“阿福?你怎么在这里?”
任瑶期看了看云秋晨。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厮皱了皱眉头。
侍卫见云家大小姐认识这小厮越发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小厮抱着一包袱的钱财鬼鬼祟祟的肯定有什么隐情,他看了看众人,然后走到任瑶期面前道:“任小姐,这人行迹可疑。要不要先带下去问问?”
今日温泉山庄的侍卫都是萧华的人,萧华又是萧靖西的嫡系心腹,所以他们一早就得到过嘱咐,现在燕北王府的正主都不在,于是自觉地请示未来的主子。
任瑶期正要答话,那个叫阿福的小厮却是突然连滚带爬地朝着云文放扑过去了:“少爷救命——少爷救命——奴才是奉了您的命令在这里等您的!您说要来带任……呃……噗……”
阿福的话还没有说完,云文放突然目露凶光,一脚踹在了阿福的咽喉处,阿福的话被憋在了嗓子眼里。然后吐出了一口血。
云文放的目光很冷得像冰,他在侍卫们赶上来阻止之前,以极快的速度上前将自己的硬底靴子踩在了阿福的脖子上,“咔嚓——”一声,阿福还来不及呼疼就被他一脚踩断了咽喉。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这一场变故来得太快,众人都呆怔着看着这一幕,直到有人尖叫出声。
云文放面无表情地将靴子在阿福的尸体上擦干尽,然后慢慢地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云秋晨,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
云秋晨心里有些发冷,她强撑着才没有后退,身体却是忍不住有些发颤。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云文放,她一直以为她是了解她的这位二哥的。从小到大,云文放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千方百计地要得到,甚至不择手段,不计后果。他不会管自己的行为会不会伤到什么人,也不怕给自己的家族招祸,他唯我独尊惯了,眼中只看得见自己想要的。
云秋晨原以为这一次也是一样。
“二哥,你这是要做什么?”云秋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放缓了语气道。
云文放依旧是用那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在走到离着她一步远的地方的时候伸出了手。
云秋晨一惊,转头看了任瑶期一眼,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地叫道:“二哥!”
云文放动作一顿,手放了下来,他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最清楚的不就是你吗?”
云秋晨松了一口气,强笑道:“二哥这是什么意思。”
云文放看着她挑了挑眉,又恢复了往日里漫不经心的调调,说出口的话却是让人浮想联翩:“你不是指使那个奴才说我是来找人私奔的吗?这会儿问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这出戏要怎么演呢!”
云文放的话一出口,在场之人不由得哗然,众人惊异的目光在云文放和云秋晨之间来回穿梭,这种令人血脉|喷|张的辛秘让人忘记了之前对死人的恐惧,原本想要躲开的人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想要听这对兄妹接下来的话。
云秋晨脸色有些白了,虽然她脸上依旧还是维持着她惯有的镇定:“我听不懂二哥的意思。什么私……这种话你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得出口?”
云文放嗤笑一声,然后突然变脸狠狠一巴掌甩在了云秋晨的脸上。
云文放是练过武的,几年磨练下来身手还很是不错,一般男子都受不住他这么一下,而且云文放这一巴掌丝毫不怜香惜玉,更没有半分顾念手足之情,云秋晨被他一巴掌扇得倒在了地上,嘴里和鼻孔里立即涌出了血来,一侧的脸颊迅速地肿了起来,云秋晨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起不来了,却没有晕过去。
“这一巴掌估计能让你记住往上爬不要脸不要紧,可别以为谁都能当你的踏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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