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怯懦道:“公子有所不知,将作监匠奴小二正因犯错受罚……”
高栩挽起袖子,大声威吓:“犯了什么错?老实招待!否则本宗士教你走不出临风阁1
小太监咬咬牙道:“那小二不过是一卑贱匠人,即便是公子您问话,没有王公公的准允,他也不能与监外之人交谈。公子乃是公室贵胄,何必自降身份,为了一奴仆与我将作监为难?将作太监王公公可是赵王心腹,公子可不要自误。”
高栩勃然大怒,还不等说话,一旁的赵景裕却冷丝丝地眯着眼笑了。高栩立刻噤若寒蝉,他知道,一旦赵景裕露出了这样的表情,那便是动了怒。
从小太监的口风里,赵景裕很清楚,那可怜的匠奴小二肯定是因为自己的事受了惩罚。可自己只不过和他说了几句话而已,为何牵连得他受罚?
不管怎样,赵景裕都不能放任小二受罚。这倒不是他圣母心泛滥,而是因为他身为老板,若不能保小二,以后别人再为自己打工就难免犯怵。
赵景裕眼下硬气得很:自己只想当个纨绔,对赵王之位避之唯恐不及。身为公室子弟,既然无欲无求,那便无所畏惧。只要不是涉及谋逆之类的大罪,谁能奈何得了自己?
区区一个将作太监王德,也配让他为难?
给我赵景裕打工的人,谁也不能动!本公子就是这么护短!
赵景裕冷哼一声:“高栩,持我临风阁手令,将那小二带出将作监。左右,把这小太监给我揍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高栩雄赳赳一声诺,狠狠瞪了一眼小太监,便要出宫。
偏偏小太监不长眼,大声道:“公子殿下可是要让那贱奴逃离将作监?匠户小二乃是将作监奴籍,按赵律,逃奴一律处死!三公子,我将作监敬你三分,是看在赵王的面子上。你若不是赵王的公子,你以为我等会正眼瞧你?”
高栩顿住了脚步,看向大放厥词的小太监,脸上露出了怜悯之色……
赵景裕不笑了,自打自己穿越以来,还从不曾干过什么过于出格之事。难道说这堕了前身苦心孤诣塑造的‘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形象?这可不行,我还要继承前身遗志,靠这昭著恶名争当邯郸第一纨绔呢。
看来需要偶尔亮一亮拳头,才能让人知道我三公子赵景裕依然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宫中恶霸。
不用赵景裕说话,高栩便大手一挥:“临风阁郎卫何在?”
临风阁前的五十名郎卫心中苦笑,看来又要给三公子充当打手了。原则上只有赵王或者禁军大将才能调度郎卫,可既然身为临风阁郎卫,那便算是赵景裕的亲近之人,只要赵景裕不鼓动他们涉及犯上动乱,那这些脏活累活就只能义无反顾。
尽管时不时就要给赵景裕当打手,但临风阁的郎卫们还是乐于服从赵景裕的指挥——三公子一向讲究,对待他们这些郎卫从未呼来喝去。甚至郎卫们每次充当打手之后,都能得到赏赐。而且赵景裕一向护短,临风阁的郎卫们傍着这宫中一大害,平日里也算是趾高气扬。
五十名郎卫冲着霸气侧漏的高栩一齐拱手:“请宗士大人吩咐。”
高栩看向赵景裕,赵景裕寒声道:“随本公子去将作监要人。我倒要看看,谁敢动给我做事的人。”
郎卫们精神大振。三公子对下人如此护短,这些日夜护卫赵景裕的郎卫们岂能不为之振奋?郎卫们齐声大喝:“诺1
赵景裕点点头,转头看向已经满面惊恐的小太监,挥挥手道:“绑了,拎着他去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