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銮听到这里,神色认真起来,“诸位老弟的心思,愚兄也能猜得12。我想起了旧事,何老弟从段老弟这边接了差事,到东北是……1915年。明天就是1924年,转眼间就要过去9年了。”
众人都觉得何锐这些年蹿升的速度令人惊叹,听张锡銮这么讲,有人便奉承道:“何主席天纵之才,区区9年便有今日局面。我等着实不如。”
不过更多人却没说话,只是心中感叹而已。张锡銮摇摇头,转头问段祺瑞,“段老弟,何老弟明年34岁。从他考入山东军事小学堂,却是几岁?”
北洋军校制度历经改动,其中变化很大。整体来说,遵从了6军小学堂,6军中学堂,之后办起了保定6军军官学校,6军大学。
至于何锐,当年是6军小学堂毕业后去6军中学堂就读。因为学业优秀,在6军中学堂就读期间就被选拔前去日本留学,就读日本士官学校。从1907年到1915年,在日本留学8年。反过来推算,何锐光是在各个军校读书的时间就得有14年。
段祺瑞答道:“何老弟入6军小学堂就读之时,最多11岁。”
张锡銮转向在座众人,“诸位老弟,何老弟在家乡定然读过私塾。从蒙学开始到他从日本6军大学毕业,最少读了20年书。加上过去9年,何老弟走到今日,花费了整整30年。”
30年。听到这个数字,1众急切想找到门路的众人暂时说不出话来。他们的年龄与何锐不相上下,也都读过写书,上过些学。30年时间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人生中的绝大多数时间。即便是读20年书,也超过他们人生中的1半。众人虽然心中各有感触,却不知道张锡銮到底想说什么。
张锡銮本就不指望这帮人真的能如何,话说的极为坦率,“诸位老弟,我将东北让与何老弟后,听闻何老弟第1年就兴办学校,不仅是令孩童读书,更是办了成年人的教育,教授以往被以为过了读书年纪的成年。犬子比诸位老弟还痴长几岁,过去数年中1边当差,1边参加成人教育。现在4十余岁,竟然因为完成了学业,去年报考东北水利工程学院,竟然考上了。我当时还问他,这般年纪去上学,与1群青年做了同学,会不会觉得羞愧。犬子说,圣人言,朝闻道夕死可矣。既然有学可上,毕业后能兴修水利,便觉得此生不会虚度。听他如此讲,我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难过。总觉得当年若是我眼界能再开阔些,当早早送他出国留学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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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能被段祺瑞看中的,自然不是傻瓜。听张锡銮所言,这些人大概有了些思路,却大多神色难看起来。
果然,就听张锡銮继续说道:“诸位老弟,国家当下定然大兴教育。你们本就读过书,此时便前去报考各种学校,只怕是能考上大学。大学又分数种,专业学院3年毕业。那时候段老弟应当还为国效力,那时候段老弟自当举荐人才,诸位老弟有何担心。”
众人听到这话,有人心中忍不住暗骂。他们本以为段祺瑞或许会帮忙,只是艰难些。却没想到,张锡銮给出来的道路竟然艰难至此。若是这些人真的想读书,只怕早就去留学了,怎么会想方设法的走门路。
张锡銮给的方法的确没错,可真的不是他们所愿。
然而张锡銮心中却不在意。他与段祺瑞本就是要甩掉所有包袱,若是这些人真的肯读书,还能考上。顺水人情自然好做。而张锡銮与段祺瑞本就觉得这些人只怕没这等心胸,也不肯吃这些读书的苦,给出这么1条路,也算是让他们知难而退。
此时酒楼里已经开席,楼下众人热热闹闹的吃喝起来,欢快的声音从楼梯那边传进来,可见酒席的气氛着实热烈。然而2楼的众人要么欲言又止,要么默不作声,偌大的2楼上竟然鸦雀无声。
因为来的人太多,段祺瑞管家包下的酒楼并非两间,而是4间。很多人其实知道自己未必能见到张锡銮,这边端上来的饭菜也不错,索性先吃喝1番。
主楼外3个酒楼中,众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那些相互不认识的被安排到1起,反倒有话可聊。
酒过3巡,菜过5味。1位颇为消瘦的前北洋官员叹道:“这些年国家用人,用的都是新人。我等在何主席眼中只怕是老派人物喽。”
大家心思都在找个门路,听有人挑起话头,当即有人问道:“请问这位兄台,不知这新派该怎么讲?是革命党那种新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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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官员笑着摇摇头,“诸位兄弟,就我看何主席最近公布的部长人选,何主席用的都是我北洋之人。大家想想看,可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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