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乘风听到这里,也表达了认同,“没错。既然我们是真正的主导者,反倒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争风头。我倒是觉得日本只要不疯不傻,他们应该不会非得出风头。真以为联军司令就可以德不配位么?”
程若凡觉得何锐与徐乘风做人太严肃了,这些道理程若凡也懂,他就懒得说出推演过程。就如徐乘风所说,大家都是吃军事这碗饭的,斤两是不是足够,自己还不清楚么?
钟义府此时心思都放到了总装部上,“主席,英国在边境一直炫耀他们的新飞机,我们怎么应对?总不能让英国就这么耀武扬威吧?”
“我们当然要有所回应,就让空军在边境飞初教六。让英国人知道,我们并没有示弱。”
钟义府自己就飞过初教六,知道那是一款非常优秀的初级教练机,连新手们都可以很轻松的操纵。而且一款教练机竟然能飞出战斗机的感觉,更是令人称道。虽然英国佬现在不可能真的打过来,但是英国佬也不会真的把初教六这型教练机放到眼里。钟义府觉得这种行动的震慑不足。
何锐看着钟义府与其他同志那种不甘心的神色,笑道:“我给大家举一个例子,你们都知道《对美特别关税法已经在国会通过了吧?”
“知道。”军委同志们纷纷点头。与《排华法案相比,《对美特别关税法并不能让大家解气。但这个立法好歹也算是针锋相对,中国不至于干受气。
何锐继续问道:“如果美国觉得中美各自封锁,很对等。他们会遇到什么局面?”
这是个外交问题,军委同志们并不清楚。郑四郎比较性急,问道:“主席,你就直接说吧。”
“同志们都知道列强一致吧?”何锐问。
这个词又刺激到了同志们,大家脸色不好看起来。
何锐倒是兴致勃勃的继续解释,“列强是有能力的国家,如果美国对于中国的《对美特别关税法毫无反应,基于列强一致的原则,其他列强会怎么做?”
程若凡反应最快,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已经先哈哈大笑。很快,其他军委成员都明白过来。郑四郎有自己的看法,“主席,美国先制定了《排华法案,算起来是咱们吃了亏。美国现在对付不了咱们,却也没丢面子。如果是西班牙这样的国家对美国调高了关税,美国打不过咱们,收拾西班牙总是能做到。”
其他同志们纷纷摇头,程若凡解释道:“如果美国只敢对西班牙下手,美国的脸就丢完了。如果西班牙提高了对美关税,美国准备怎么办?打进西班牙么?当英法不存在么?”
郑四郎对国际政治素来没兴趣,便不再多说。而这个话题本是钟义府提起的,钟义府此时明白了何锐的意思,“主席,我们即便只是派遣了初教六,也是一种表态……等等……”
钟义府忍不住开始了更多的思考,思考片刻后问道:“主席,你说派初教六,是不是想向英国表示,我们不怕英国。也没有要提高对峙烈度的意思么?”
何锐摇摇头,“我真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要对等。而且初教六飞行价格便宜,我们还能趁机多训练。完全是从经济角度考虑。”
听了这话,同志们都笑起来。何锐在这种事情上从来很懂得节省成本,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毫不含糊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毕竟,中英战争短期内打不起来。
休假就这么开始了,中央的同志们这次又去了青岛,在海边很放松的休息了一阵。忙碌了一整年,能够有段时间放下工作,只是吃吃喝喝,互相串门,打牌、聊天、钓鱼、运动,真的能很好的消除疲惫。
何锐也觉得很是舒服,尤其是蒙头大睡后穿着睡衣坐在窗下,什么都不想。精神方面得到了充分的放松,甚至连抽烟都忘记了。不过此次前来的同志们各个都有家属,何锐作为单身狗,看着别人成双成对,更多人还带了孩子。也懒得出去和这帮家伙们一起掺和。
在舒适之余,非常放松的时候,一些念头也会突然冒出来,‘如果自己也有老婆孩子的话……’
只是这么想了想,何锐就把这念头给掐灭了。何锐总觉得自己会对不起老婆孩子,尤其是孩子。那些小家伙自己并没有要求到世界上来,既然父母决定生下他们,就对他们有义务。何锐觉得自己大概是没办法给孩子以足够的陪伴,现在的事情这么多,何锐很担心自己考虑起工作的时候,娃娃一哭闹,自己就会不高兴。何锐对自己的定位很简单,在自己选择的事情上要负起责任来。
时间过的很快,半个多月的休假转眼就到了尾声。何锐感觉自己的精力、体力、专注力都提升到了足够的水平。接下来就该回到繁忙的工作中去了。
就在此时,一封信送到了何锐单独住的别墅。因为度假是以家庭为单位,何锐一个人就是一家,并非是特别待遇。何锐打开信,是陆月樱写来的。行文间,能感觉陆月樱好像有什么心事,不过陆月樱却问了何锐一个问题,‘最近看了何先生很多著作,生出一个很大的疑惑。不知何先生的青春求学期间是怎么渡过的?’
自己的青春么……何锐回想了一下。在另一个时空,何锐的青春其实很无聊。看书学习,开黑打游戏,各种自我满足。如果说过的比较有趣的青春,是在日本。别人觉得何锐在日本好像非常生猛,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声望。其实何锐在日本也得算是个比较捣蛋的。
譬如,何锐接受过a围棋训练,有段时间跑去日本各个棋院挑战踢馆,也是战无不胜。只是日本棋院是赌钱的,何锐不愿意牵扯到钱里面,而且何锐也不想以一个‘怪棋手’来出名,这才老老实实的回去专心治学。
想到这些,何锐就给陆月樱回了信。
几天后,陆月樱接到了何锐的信。这次她父母没有拆信,陆月樱仔细查看了信封后,感觉很开心。但小心的用裁纸刀切开信封的时候,陆月樱又担心起来。她知道母亲对何锐的评价是对的,何锐的确是立于百万尸骨之上的男人。所以陆月樱反倒对何锐更好奇了,这样的男人到底是如何走到今天的?
何锐当然完全有理由拒绝回答陆月樱的问题,陆月樱突然生出一种恐慌来。万一来信的人不是何锐,而是其他对陆月樱严厉呵斥的官员。那该怎么办?
所以抽出信纸的时候,陆月樱只觉得心跳加速,不敢看信的内容。但是陆月樱的手还是打开了信纸,看到信纸上的笔迹,陆月樱立刻看了下去,‘……我的校园生活很普通,只是我当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便根据我的需求调整我的日常安排,并没有太多青春的烦恼。必须声明,我当时绝没有坐在挂了窗帘的教室窗边,在夏天的风吹动窗帘的时候,通过窗帘的缝隙看风景……’
陆月樱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她没想到何锐竟然会用这样的笔调描写出他没经历过的校园生活,这让陆月樱觉得自己好像被嘲笑了。可不知怎么的,陆月樱觉得自己好像能够看到何锐懒洋洋坐在夏初的教室里看书的模样。那个青年并不柔弱,也不冷漠。只是旁若无人的做着自己认定的事情。不困惑,更不迷茫。
一股冲动从胸膛中升起,陆月樱突然很想问问何锐,此时他在何处,又在看着什么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