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这本书讲得是什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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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

“……在做什么呢?”

正是下午的时候,阳光再透过阳台的窗,挥洒进屋里,

老人坐在张椅子上,晒着太阳,面朝着窗外挥洒来阳光的方向。

旁边的护工就拿着手机,不时抬起头看看老人有没有事情,&bsp&bsp

不时再低下头,再手机上快速戳着,脸上有些义愤和点凑热闹的激动。

老人晒着太阳,半天都没动弹,也没听到旁边护工的动静,

就在转过头,&bsp&bsp大概朝着屋里的方向问了句。

“回消息呢。”

护工放下手机,在往老人跟前走近了些,应着。

“俞叔你之前不是让我帮忙再找找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书看看吗?”

“嗯……那个作者《笼中鸟》之后又没了动静,怕是又再要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有新书。”

老人点了点头,应了声,

“怎么?找到了?”

“不是,我就是在非墨找书的时候,看到一本书底下有人提佝……那个作者,说这本书写得比那个作者还好,本来就是写得那个作者风格的书,反过来又要踩那个作者一脚,我气不过,也跟着其他那个作者的读者和这本书的读者吵了几句。”

说起来,护工还有些义愤,

“俞叔你说,这本书这些个读者是不是有些过分?”

听着护工的这话,俞叔却是忍不住笑了。

“是不是比那个作者写得好,那得看了书之后才能知道。肯定还是有比那个作者写得好的,只不过那个作者风格格外符合我的口味。”

“……当然,&bsp&bsp他们这么说那个作者肯定是不合适的,&bsp&bsp别人作者又没批评这本书,这本书的读者倒是批评起别人来了。”

老人停顿了下,再这样说道。

“你看,俞叔你也这么觉得吧,看得这些人的评论我是真来气!”

见老人支持他的看法,护工再忍不住说道。

老人再笑了笑,顿了下问道,

“这本书是写得什么?”

“神话,古典神话,就是这类型有些特别,所以有那个作者的读者提了句像那个作者,就有这本书的读者不乐意了。”

“嗯……写得应该还不错,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读者护着他,不过肯定还是和那个作者差距不小的。”

“有没有差距,谁好谁坏,那得看了书才知道……”

老人再笑着说了遍,再顿了下,

“你把那本书打开,给我听听吧。”

“嗯……好,俞叔。你听听,我就不信能比那个作者写得好。”

“别这么说,人作者倒是不急,估计这种小事儿都难以注意到,倒是你这个读者急起来了。”

“俞叔,我这不是论个公道吗?”

老人再笑了笑。

摸了摸,接过来护工递到手里来的蓝牙耳机,

戴在了耳朵上。

护工帮着老人打开了非墨自带的朗读功能,

读的声音也就在老人耳边响起,

这部所描述的世界也在老人漆黑的眼前展开,

在脑海中浮现。

从主角张成从有些破败老旧的庙里,伴随着屋外暴风骤雨,靠着土地爷的神像昏沉睡去,

再到中间间隙短暂醒来,

再到被土地爷从昏沉睡意中唤醒,

原来张成魂魄离体被土地爷领着踏上黄泉路,去幽冥地府一游。

土地爷说张成是个贵人,只是暂时不知道贵在何处。

然后再是下到幽冥阴间第一站,金鸡山,恶狗岭,

心有阴暗者畏惧不前,坦坦荡荡者大步迈过。

然后再是望乡台。

此去再难回头,回望故土故人已是阴阳两隔。

的朗读声不快,

老人就细细听着,愈加安静而沉默,已经渐随着作者的笔触沉浸在这个书中世界中,

似乎也随着书中的张成在夜游幽冥一程一程。

老人这个岁数,距离死亡已经很近,

说句不吉利的话,已经是半只脚入土,

对这幽冥地府的描述更加有感触,

有时候也心有戚戚,有时候也心有煌煌。

一生下来,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一辈子是否就完全坦坦荡荡,未曾做过错事。

有些沉默着,老人接着听着这个故事。

旁边的护工则是静静站着,看着老人听着这个故事的反应,

看俞叔这反应,似乎这部似乎还真得不错?

不然也听不了这么许久。

老人又再听了阵,

书中描写的剧情一直过了枉死城,

老人再摸索着,在手里握着的手机屏幕上点了下屏幕,

耳朵里播报着的朗读声,自然跟着停下。

“俞叔,这本书怎么样啊?难不成真比那个作者写得书好?”

护工见老人停下听了,问了句。

老人握着手机,耳机都还没摘下来,听着护工这话却更沉默了。

他是偏向那个作者的,

毕竟他也算是那个作者的忠实读者了,

但是这本书也觉得不错,

他听这本书时候的感受不能撒谎。

“……各有千秋吧。”

老人顿了又顿,蠕动了下嘴唇,最后就给出了这么个答案。

“啊?”

“俞叔真得这么好吧?”

“也不定就是比那个作者的书好,只是我也挺喜欢这本书。”

“和《七日地狱》比呢?”

“《七日地狱》我更喜欢。”

“和其他书比呢?”

“各有千秋。”

护工懂了。

老人应着话,再顿了下,

“……之前啊,我看这本书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就想起来件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嗯?”

“久到我都以为我忘了,毕竟似乎只是件很小的事儿,但这会儿却突然就又想起来了。”

“我还小的那会儿,屋里穷。家里有好几个兄弟,就靠着我爹娘养活,常常都是吃不饱,一年都见不到几回油腥。”

“一天,大概是过年那会儿吧,我娘从房梁上取了小块腊肉下来,割成了两截,放在锅里煮。”

“我那会儿饿得厉害……你知道那种饿死的吗,死的时候脸鼓圆圆的,就浮肿的……”

“我那会儿饿得厉害,就趁着我娘在厨房后面烧火……灶口隔着灶台有面墙,就趁着那会儿,我就直接伸手掀开锅,直接从锅里捞了一块肉出来,拿刀切了一片,塞进嘴里囫囵吃了,将大块肉又扔了回去。”

“我母亲没发现……那会儿吃肉都是,几个兄弟姐妹各分上一片,父亲两片,母亲也一片……吃饭的时候又给我分了一片。”

老人说了件似乎很小的事情,却再沉默下来,

这是件很久之前一件很小的事情,却还依旧很清晰地在老人心底。

就是这样奇怪,偏偏爹娘的脸都记不清楚了,模糊了,这件小事儿却还没模糊。

“……俞叔,这本书讲了什么啊?”

“我看到了报应。”

护工看着老人沉默地样子,出声小心问了句,

老人沉默了下,这样回答了句。

一本书,不同的人看到得总是不一样的。

护工听着老人这么说,顿了下,又再小心着说道,

“俞叔……可能您母亲当时就发现了吧?”

“你偷切了一小片腊肉,切在原本割开那侧,就两边口子对不上了,您切在没切过了这侧,就多了刀印。”

“俞叔你还说那时候肉少,少了些肉,您母亲应该当时就发现了。”

听着护工的话,老人却猛然转过头,

对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然后僵住了动作,

许久不曾动作,

只是久了久了,

又再转过头,朝向窗外阳光挥洒进来的方向。

“你去帮忙烧一壶热水吧,我自己坐在这儿,再听听这部。”

“行,俞叔。”

护工没多说话,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