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能改,上辈子也不至于跟沈如芸犟了一辈子。
沈如芸吓一跳,连忙摇头:“我没想过要妈改”
“山不就你,你只能就山。”陆怀安靠在床头,神色在光影下有些朦胧的温柔。
他看着沈如芸,此时的她还年轻,朝气蓬勃,他带她避开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希望她能过得好一点,安安生生地过完这辈子吧。
纵然过去诸多不对付,日子过好了,也就都过去了。
陆怀安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我知道这些天你受了委屈,但她是我妈,我帮你只是一时,如果真要跟她对着干吃亏的还是你,所以只能带你避开。”
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至少,目前为止,我只能做到这样。”
“能做到这样”沈如芸垂下头,轻声呢喃:“已经比我想的好太多了。”
陆怀安听了就想笑:“那你之前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沈如芸有些不自在地把一缕头发撩到耳后:“我,我就想着,你对这些家庭琐事不耐烦,肯定不会搭理,我先跟妈周旋着,实在不行,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怎么的?”
沈如芸咬咬唇,扭开脸,声如蚊讷:“就跟妈说的”
陆怀安明白了,若他不能妥善处理,不过就是历史又轮回。
离。
她一贯有主见,当年啥都没有,她也敢提离婚,因为实在过不下去了。
后来他妈刁难说一毛钱不给,连锅都不给一个让分家,她也敢点头说分就分。
陆怀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不至于的,你别瞎想。”
等天一亮,他就起来做准备。
先去趟支书家,钱叔这两天是住在他家里的。
到的时候,发现钱叔也起来了,在院子里吃早饭。
“嘿,来这么早,睡不着了吧。”钱叔一见面就笑他。
陆怀安在他对面坐下,落落大方地点头:“是啊,睡久了,骨头都酥了。”
“什么睡久了。”钱叔大乐:“你那是累过头了,早饭吃没?”
“吃过了。”
俩人闲聊几句,等钱叔吃完了,才开始聊到正事。
“我看你这几天心里藏着事,说说?”
陆怀安确实一直琢磨着怎么开口,毕竟他麻烦钱叔的事可不少了,但这事
他还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租了个房子,想在县里找个事做做”
“这好说。”钱叔挑眉:“上回你不是说想去工地什么的,工地这边我认识人”
这就尴尬了。
陆怀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吟着:“不是我想做点别的事。”
给人打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工地这种完全的苦力,赚的几个钱还不够以后看病的。
“我那房子下面有个门面,我就想着”陆怀安从布局,到报纸,说得钱叔连连沉思。
见他感兴趣,陆怀安掏出叠好的报纸递过去:“就是这个,个体经营许可证。”
“哟,你这准备挺齐啊。”钱叔笑着接了过去。
结果看了不一会,周支书也起来了,俩人嘀嘀咕咕研究了许久。
最后,周支书拿着报纸,有些犹豫地看向陆怀安:“怀安呐,你说想要自己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