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钱叔心里都有些慌。
只是毕竟事关生死,他又摸不准陆怀安心里到底是咋想的,他不敢替他做这个决定。
那再怎么说,到底是陆怀安喊了十几年的妈。
万一真的就这么死了,他们兄弟之间岂不是有了隔阂?
为了赵雪兰这么个人,可太不值当。
陆怀安勾了勾唇角,心里竟是一点都不意外:“哦。”
哦?钱叔瞪大眼,不明白他啥意思,简直要抓狂了:“不是兄弟,你这啥意思呐?”
“意思是,你放心吧,她不会死。”陆怀安挑眉,摇了摇头:“我死了,她都不会死。”
前世她活了那么多年,熬死了他姥姥,熬死了他爸,甚至熬死了他。
他死前她还活得好好的,一顿能吃两碗饭,这才哪到哪?
大概又是从前那些招数吧,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他低头。
可笑。
“”
钱叔吁了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里:“行吧,我白担心了。”
也是,陆怀安言出必行,他既然已经断了,那就是真的断了。
当初陆怀安怎么离开的陆家,他是全程看在眼里的,凭良心说,他也不希望陆怀安再回去。
陆怀安写完字,把东西递过去:“瞅瞅。”
知道他不认识字,陆怀安指给他看:“关于我们的合同,我改了一下,因为后面需要龚皓来跟制衣厂那边沟通,加上村民那些零碎的运输什么的”
听得头昏脑胀,钱叔最后摇摇头:“就是龚皓管账呗?我懂的,账房先生是吧?”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不过职务是叫会计。”不过龚皓的用处可不是一个账房先生能比的。
钱叔哦了一声:“行啊,我没意见的,他同意吗?你这个分配法。”
照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永远都是陆怀安拿大头,保证他的掌控权的话。
他们一人一成,陆怀安拿四成,剩下的分红。
陆怀安笑了一下,把合同收起来:“想什么呢,这才刚开始,第一个月是给工资的。”
总得看到点儿成绩,才能看鱼下钩不是。
这才开始钓,鱼都没见着,把鱼饵成筐地砸下去,这鱼还钓不钓了。
钱叔拍了自己一下,也跟着笑起来:“哎哟我真是,傻了。”
从医院回来,龚皓神色明显好了许多。
一问,才知道他做了个针灸。
“感觉好点了,医生说是受了寒,搞了个热敷。”龚皓嘴唇也终于有了点血色。
其实他这阵子总感觉骨头里扎针一样的疼,尤其是变天的时候,只是一直忍着没说。
龚兰脸上也有了笑,把药搁到桌上:“还配了药的,每天敷一次,医生说幸好看得早,应该不会留病根。”
这要是整成老风湿什么的,可糟心,阴雨天压根起不来床。
“嗯,那你上点心,一定要记得按时敷药,腿伤可不是小事。”
龚兰很高兴的应下了。
之前在关石,她真是怕她哥就这么瘫了。
沈茂实还没回来,她索性在这边做了午饭。
一起吃完饭,才关了门去烂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