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舞神色变了变，试探着问道，“他如果不说呢？”

陈阳哑然失笑，似乎觉得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

“当然是严刑逼供，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哭着喊着告诉我想要知道的东西。”

陈阳笑呵呵的道，“你不会觉得我是什么好人吧？”

宁雪舞顿时哑口无言，这段时间和陈阳接触下来，她其实也发现了，陈阳其实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会用的人。

这样的人，很难用好人去定义。

但是站在宁雪舞的角度，陈阳为了保护她，可谓是倾尽全力。

而且陈阳对她也极为真诚，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荆

陈阳的调查有什么进展，也从来没有隐瞒过他。

如陈阳所说的，他不屑于说谎，也不喜欢浪费时间。

“我不想你变成恶人，尤其是因为我。”

宁雪舞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陈阳没有回答宁雪舞的问题，而是笑着道，“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宁雪舞一愣，没想到陈阳的话题转化的这么突兀。

“什么故事？”

“一个关于母鸡的故事。”

陈阳又继续说道，“下蛋的最多的母鸡，也是最爱欺负同类的。

有人搞研究，把下蛋多的母鸡放在一起，希望一代一代的演化出最好的下蛋鸡，结果发现它们都特别好斗，一天到晚打仗。

死的死，伤的伤，根本顾不上下蛋。

他们经过很长时间的研究，最终找到了一个最成功的的方案，也就是利用‘群体选择’。

以鸡笼为单位演化，看哪个笼子里的产蛋量高，就专门让这个笼子里的母鸡后代永远生活在一起。

以此来选择最能产蛋的母鸡群体，而不是产蛋的某一只鸡。

在这样的群体里面，有非常能下蛋，也爱欺负人的母鸡，但是也有性情温顺，甘愿被欺负的母鸡。

可以说是，必须既要有好人，也要有坏人，才是最优解的方案。

这其实就跟人类社会一样，坏人为富不仁，欺男霸女，但是生了很多孩子。

老实人默默的受欺负，但是没有老实人，坏人也生存不了。

你能说谁就是优秀，谁就落后吗？”

宁雪舞听得一愣，总算明白陈阳转化这个话题是什么意思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世界上的恶人不可能消失，总是会不断的出现，这样才能形成一个平衡的世界。”

宁雪舞皱起眉头，对陈阳的歪理似乎有些不敢苟同，“那我们就只能去适应这样的一个世界吗？我想要这个世界上好人多一些，恶人少一些，难道是错的？”

“你觉得从人类诞生到现在，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全都是好人的社会群体？”

宁雪舞一愣，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