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交谈下来,顾筱发现,李翠花并不像原主记忆中那样,是蛮横无理的“母老虎”,反而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心里记挂的,是村里的老老少少。
也难怪她之前会看不起拿病父的诊金去赌钱的原主。
喝了李翠花亲手泡的一壶茶,顾筱便起身折返。
没想到刚推开家门,就看见叶子溟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冻得瑟瑟发抖也不躲进屋。
顾筱暗暗冷笑,正找你呢,就乖乖自己回来了。
但表面上,顾筱依旧表现得温柔体贴,走上前关心他。
“天太冷,快进屋去……对了,你哥人呢?我还有事想问你俩呢。”
话音未落,顾筱便瞥见叶子溟五指攥紧衣袖,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她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牵起他的手就往自己屋里走。
然而叶子溟却杵在原地不动。
挣扎了半天,他才磕磕巴巴地开口:“哥他拿走我的匕首……去了……去了土地庙……说是不能让不清不白的人,玷污了妻主的名声。”
“什么!”顾筱闻言一惊。
坏了!简韫!
顾筱急忙夺门而出,一边朝土地庙赶,一边厉喝紧随其后的叶子溟:“我压根就没想娶简韫!是谁让他自作主张的?”
叶子溟委屈巴巴地为哥哥开脱。
“哥他也是担心,村里会有人嚼您舌根……”
顾筱气得脑袋疼,铁青着脸,咬牙回了句:“我谢谢他!”
她百米冲刺奔向土地庙,生怕去迟一步,只能替简韫收尸了。
然而,当她冲进土地庙,却看见简韫蹲在庙门前的雪地上,手里拿着一根细树枝,悠闲地写着字。
以枝丫为笔,以雪地为纸。
顾筱放缓步伐,走近一看,见他写的是《诗经》其中一篇——《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最后一个字刚写一半,简韫突然被人用力拽起来,吓了他一大跳。
定眼瞧去,见是顾筱。
“……恩、恩人?”
顾筱顾不上解释,立马摁着简韫原地打了个圈,目光从上到下扫视一遍,确定他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于此同时,叶子溟已先她一步,跑进土地庙的供奉殿里,嘴里喊着:“哥,哥,你在里边吗……”
简韫见顾筱紧张兮兮的,不禁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顾筱忙问:“叶一泽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大少爷?”
简韫听得云里雾里的,直言道:“我昨夜搬到这儿之后,就再没见过大少了,难道他还在介意您救我的事吗?”
顾筱没回答。
她心头纳闷,人没来?
那这叶家两兄弟,究竟闹的哪一出?
还没寻思出个结果,就见庙殿里传出一声大喊,紧接着叶子溟便慌里慌张地跑出来。
手里还捧着一包东西。
“妻主!家里闹贼了!”叶子溟摊开布包,“您瞧,这不是今早乡亲们要找您买的东西吗?”
顾筱瞳孔一震!
急忙双手接过,一看,果然是自己丢失的那袋打火机!
而此刻,她身旁的简韫脸色“唰”的变煞白。
整个人怔在原地。
“不……不是我!我没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