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阿邕不悦地皱起眉头。
薛辛阜却不回答,紧接着又抓起阿邕的双手。
一看,果然也全是血!
薛辛阜的语气瞬间变得紧张,严肃地逼问道:“怎么这么多血?那杀手竟敢伤你!我定取他性命!”
阿邕被他捏得手腕生疼,立刻抽回手,往角落瞥了一眼,解释道:“不是我,是魏真儿。”
“魏真儿?他怎么了?”
薛辛阜的脸色又往下沉了一度,急忙顺着阿邕手指的方向看去,紧接着掀起门帘,走进茅屋一侧的小隔间。
一踏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魏真儿浑身浴血、躺在木板床上的画面!
薛辛阜瞬间怔在原地。
此刻,他眼中只有鲜红这一种颜色。
魏真儿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胸口呼吸的起伏幅度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他宛如穿着一件血衣,看不出究竟哪里是伤口,因为仿佛身上每一处地方都在流血……
他身下垫着的旧被褥,已然被染红了一大片。
阿邕走进来,说:“刚才我简单检查过,他身上一共挨了十一剑,伤口有深有浅。虽然没有一处致命,但实在流太多血了,只怕活不了……”
闻言,薛辛阜垂眸沉思。
十一剑,却无一剑致命,这不符合杀手的作风。
唯一的解释就是,魏真儿会武功,在劣势情况下尽量保护了自己的性命……
薛辛阜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魏真儿的袖子和胸口,将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
“你在找什么?”阿邕问。
可薛辛阜却冷冷地让他别太好奇。
这还是他第一次拒绝回答阿邕的问题。
于是顾筱立马意识到,他在找信上提到的“那个东西”,而且这事阿邕并不知情。
“不说就算了,小爷还懒得管呢!”阿邕气鼓鼓地转身离开隔间,出来继续关心顾筱的伤势。
顾筱说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可阿邕非得拿水帮她清洗伤口。
两人便坐在桌边开始处理手臂上的伤。
于此同时,沐云看了一眼屋外哗啦啦的暴雨,又见薛辛阜一无所获,凝望着昏迷的魏真儿面露担忧,也跟着感到揪心。
“这么大的雨,咱们现在也没有马车,根本无法立刻带魏公子回镇子上医治啊……”沐云叹道。
闻言,妹妹沐雨立刻走上前,蹲下查看魏真儿的伤势。
然后转头向面色凝重的薛辛阜禀告:“主人,魏公子伤得极重,若不及时处理,只怕熬不过今晚。”
于是沐云立刻主动表示:“主人,属下愿立刻回镇上找大夫!”
“嗯。”薛辛阜只得点头同意。
东西不在魏真儿身上,大概率也没有被那杀手夺去,否则杀手不至于去而复返。
现在只有魏真儿一个人知道证据在何处,所以他绝不能死……
得到允许后,沐云立刻转身出发。
见状,顾筱一惊,不顾清理到一半的伤口,赶紧起身拉住她:“外边下暴雨,还打雷,太危险了!”
“我不怕死。”沐云去意已决。
说完便甩开顾筱的手,牵过自己的马,就要冒雨冲出去。
可马儿听着屋外道道惊雷,却拼命往后躲,跟沐云僵持着,不肯与她一起冒风险去请大夫。
气得向来脾气温和的沐云着急骂道:“你这小畜生!救人如救火,一秒都耽搁不得!快走呀——”
然而万物有灵,马儿感受到屋外的危险,蹄子死死扣地,往门口的反方向使劲儿挣扎。
这时,屋外突然披下来一道雷,正正落在院子里。
在土地上炸了一小团烧焦的黑圈。
吓得沐云脚步一顿!
顾筱哪能眼睁睁看沐云去送死,于是果断站出来,表示道:“你不用去了,我有救命的药!”
闻言,沐云和阿邕同时怔住。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