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微惊,没想到薛辛阜的调查竟如此详细,连她爹生前操着什么口音都一清二楚。
“所以你知道我娘是谁咯?”顾筱心里抱着一丝期待。
可惜,薛辛阜却轻叹了口气。
顾筱这才想起来,在十里长亭的茅屋里,他曾暗中授意沐云套她的话,就是为了打听她娘亲的信息。
看来他对此确实一无所知……
顾筱失望地低下头,心尖除了一丝恐惧外,更多的是迷茫和疑惑。
父亲待人和善,向来与邻里相睦,村里人都很喜欢他,顾筱百思不得其解,像父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招惹当朝丞相?
甚至为女儿引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儿,顾筱突然一激灵!
对了!
当年父亲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原主远走他乡,躲到偏僻的小坳村,隐姓埋名,莫非就是因为遭到顾丞相的迫害?
原主和魏真儿,竟是同病相怜!?
越想顾筱越感到大脑一片混乱,谁能来告诉她答案?原主和丞相顾香君究竟是何关系?
见顾筱脸上血色往下褪,阿邕担心她又像今儿清晨一样突然晕倒,于是连忙紧紧抱住她。
薛辛阜瞳孔骤紧。
下意识伸出手想拉开二人,但瞧顾筱一副脆弱无依的表情,又于心不忍,默默收回了手。
阿邕贴在顾筱的耳畔柔声宽慰。
“不明白就别想了。反正现在咱证据有了,等将卢珊逮个现形,就有人证,不怕告不倒她顾香君!
阿邕一如既往的乐观:“届时,一切就都真相大白。”
“可单凭一封亲笔信和一件信物,够吗?”顾筱冷静情绪后,表示怀疑。
顾丞相可以推说笔迹是他人仿造的,信物也可以是被有心人偷走的。
为的就是让人们误以为,是顾丞相下令,让梁妈妈将敌国战俘的夫郎儿子们强收入青楼,后又以男倌身份转卖给朝中高官为“宠物”,这个陷女帝于不义的罪责,尽数推到押送战俘的魏将军身上。
而顾丞相是无辜的。
要实锤,难。
薛辛阜认同地点点头,道:“所以,我还准备了后招。”
闻言,顾筱忽然联想到之前在万里春风一醉楼时,梁妈妈嚣张跋扈的德行。
“梁妈妈背后的靠山是孙夫人,而孙夫人又是顾丞相的弟媳妇;卢珊是顾丞相的人……所以,你的后招是梁妈妈?”
薛辛阜欣赏地一点头。
“聪明。”
“可是空口无凭啊!”顾筱道。
自己今天是趁其不备才致胜,如今对方有了戒心,要拿捏住梁妈妈那种老油条的致命把柄,谈何容易?
没想到阿邕很快读懂薛辛阜的笑容,漫不经心道:“这就是你将魏贞安插在万里春风一醉楼的真正目的吧。”
“什么!”顾筱闻言大骇,“魏真儿是你的卧底?”
这是啥魔幻的计谋啊?
竟然有人主动投身青楼,这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