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剧本,让萧承眼角微微抽动。
好家伙,等一会儿就交给家的游星光,让他写一本东游记来!
若是萧承没有猜错,这位即将到来的天竺僧人,在路上一定会遇到一些道教出身,依仗武功欺压百姓的败类人渣。
这三个人,整天就琢磨这些歪门邪道的,难怪比不过因为刚入云国,而颇有进取心的道教众人……
萧承头疼地叹了口气,随手将三封密信塞到冯保的手中,方才道:
“去放出消息,就说天竺国国王心慕我大云王化,遣僧众携天竺国重宝前来,欲要敬献于朕……嗯,这天竺至宝一定要价值连城,是……哎呀,你随便编个消息,就说南方哪个小国的国王,当年兵败灭国,将传国玉玺,海量宝藏、嗯,还有一份绝世武功的地图,就藏在所献宝物之中,打算充作复国之资。阴差阳错之间,为天竺国王得到此宝。”
说到这里,萧承微微一顿,接着道:
“大概就照着这个这么编,然后尽快散播出去!”
既然要熟悉的剧本,那就干脆贯彻到底喽!这高低得给整出个东游记来!
冯保闻言,神情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他接过密信,快速翻看一遍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懵逼之色。
许久之后,他方才小心翼翼地凑到萧承身边,问道:
“陛下是不想看到这天竺僧人吗?只要陛下发话,奴婢手下的番子,会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冯保一边说着,一边手掌猛地下切,露出阴狠之色。
巨额宝藏、绝世武功。陛下莫名要捏造一个这般让人心动的假消息,还要东厂想办法传出去,不就是想要让那个天竺僧人陷入危险之中嘛。
只是陛下要杀个人,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萧承摇了摇头,道:
“可不是为了杀人……你东厂这边也派人盯着点,到时候派人暗中接应就是。”
冯保脑中有些发懵,反应了许久,方才稍微明白了一点,再次试探地道:
“陛下的意思,是借此为佛门扬名?”
既然不是为了杀人,那将动静闹得这么大,也就只剩下暗中助佛门扬名的原因了。
萧承沉声道:
“朕引道教,是想让佛道相互之间斗个不可开交。可不是想要让道教踩着佛门的光头,一跃成为云国影响力最甚的宗教,将来重复佛门旧事……”
说到这里,萧承忽然露出一丝无奈之色,叹气道:
“朕选的几人,惠启主张出世修行,只要佛门不彻底消亡,他都认为朕是在助佛门剔除腐肉,丝毫不管。六怀就是空肚子草包一个!慧力只有勇力,而无头脑。智迷虽有急智,但也只是小聪明。这般放任下去,只怕几次佛道论战下来,佛门就没什么用处了!”
因为此前萧承的数次动手,都是借佛门反叛的时机,查抄寺庙,并且借助各种渠道手段,大肆揭露佛门的阴暗面。
所用的这些方法,是能够很大程度地打击僧人一直以来的光辉形象。
这便导致,如今佛门在云国之中形象大损,民间信众之中也有批判之声。影响力虽然不小,但全靠的是六百年来的积攒,局势并不容乐观。
只要再在论战之上输上几回,那佛门在云国的局势可就要彻底崩溃了!到了那个时候,萧承又得想办法留下限制道教的手段。
自己选的草包,咬着牙也得帮忙啊。萧承这个时候的心情,大概现代的鹰酱是很能够体会的。扶持的人,大都是些立不起来的玩意。
萧承继续开口道:
“这六怀几人想的手段虽不错,但如果不造势,只是一个普通的天竺僧人,不过蛮夷而已,只能是国中百姓茶余饭后的一件谈资罢了,根本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
便如西游记中,唐僧肉吃了能长身不老一般。
别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消息是放出去了,妖怪们也信了。然后就导致随便在路上抓一只小妖,都知道唐僧要去西天求取真经,吃了他的肉能够长生不老。
这一造势,关注度不就上来了吗!
还有c的震惊体、女星们突然官宣离婚,然后立马告知要有新戏开播、西方政客每天挂在嘴上的暴论……古今中外,玩的都是一个套路!
冯保闻言,心中不由得反复琢磨起“造势”二字。
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的冯保心中叹服,当即躬身一礼,拍马屁道:
“陛下所思所想,奴婢不及万一,古今君王少有能及……请陛下放心,奴婢这就下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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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庆城中,一处民巷之中,妇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水边,一边闲聊,一边浆洗着衣物。一群孩童嬉闹着跑过,徒留家中人在身后高声叮嘱让孩子们慢一些,然后便再次扭头闲聊。
巷子不大,两边便是敞开的门户,走在巷中,转头便能够看到两边的人家。
对比朝堂皇宫,权谋斗争,兵戈战乱,这处小巷之中的烟火气息,倒是更让人莫名心安。
农家弟子,新任司农寺主簿许恒,走在巷子之中,身形一让,看着一群孩童自身边跑过,顿时微微摇头,脸上露出轻快的笑意。
再沿着巷子多走几步,便到了一处紧闭的院门前面,许恒停下脚步,轻叩房门,喊道:
“伍兄!伍兄可在家?”
便听到屋内,一阵淅淅索索的轻响。片刻之后,伍子胥顶着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打开了大门,用通红的双眼看了许恒一眼,然后露出有些兴奋的笑容,道:
“许兄回来了!”
任谁也想不到,朝廷的六品官员,新任兵部职方郎中伍子胥,竟然住在这样平凡的民巷之中。
当初伍子胥自夏国逃到云国,便是在许恒的帮助之下,方才进入了稷下学宫之中。期间许恒,对伍子胥亦是颇多照顾,是以二人的交情,相当不错。
许恒点了点头,笑道:
“南部哀牢族族人未曾学会耕种,所以司农寺便派我前去,多耽搁了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许恒微微一顿,看着眼前的伍子胥,皱眉道:
“伍兄,你怎么这般模样?”
伍子胥闻言,却是眼露兴奋之色,一把将许恒拉进屋中,指着屋中墙上的天下地图,压低了声音,兴奋道:
“要动兵了!陛下终于在做用兵的打算了,我家仇终于能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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